奚山那边,因为舅舅病情奇迹般地得到稳定,多做几项检查后,主治医生排除做心脏支架必要,也直留在德令哈医院。
联系上家人事,池念并没有告诉奚山,他以为不值提,也不会对他们生活有什实质上改变,不如奚山什时候回重庆来得重要。
腊八过,除夕似乎近在眼前。
“你星期五回来?”池念已经钻被窝,抱着可乐,不管对方在自己
人生至今二十二年,池念第次叛逆,为自己取向得到认同。
这会儿勉强算第二次。
正如池念对丁俪说那样,奚山是个很好人,值得他那坚定地留在重庆。这座城市好山好水,池念待到现在,偶尔觉得北京似乎也就那回事。
北京所有让他留恋东西加起来,也比不过个奚山。
手机上,池骁终于发来句温和问候:“哥,你注意身体,什时候想家再说,这边儿帮你多劝几句。”
来之不易沟通没有池念想象中好结果,挂掉和老池视频,他趴在桌面,失落如同江边涌起潮水,留下道湿痕后很快消失。
蓝色墙布温柔纯粹,包裹他不安。
丁俪和老池依旧无法接受,池念其实隐约已经能猜到。
尽管他父母爱他,对他放任、宠溺,肯听他说很多心里秘密,却不代表他们真就能接受自己切。
同性恋,在趋于保守家庭中依然如同片阴云,不能轻易放晴。
“没必要,你好好念书。”池念回复她。
小插曲并未真正影响池念心情,他从前看过本书,上面说父母对孩子期待值往往大于他们所说出来。
所以池念想,他可能没办法完成丁俪寄予厚望。
进入月以后,时间仿佛被按快进键。
池念每天按部就班,生活十分规律。他早晨遛狗、坐轻轨去画室上课、吃饭、下班后偶尔与陶姿几个聚餐,回家遛狗、到阑珊接走可乐,然后晚上追下最近热播电视剧,钻进被窝和奚山视频,直到困得不行睡着。
池念知道父母已经做出让步,对他们而言,“你回家,们就对以前不再计较”是不可多得妥协。如果他听话点,或者向往从前生活点,他刚才早该就坡下驴,然后收拾东西回亚运村房子里。
池念青春期乖得不可思议,不泡吧,不去游戏厅,入夜回家,比被迫门禁小姑娘还准时。他现在想,也许是当时太听话,后来所作所为才让爸妈如临大敌。
其实他只是自意识觉醒,知道到底想要什。
仅此而已。
去年六月,他想要父母理解、家庭支持,宣告失败后妄图以离家出走威胁老池与丁俪;现在他不在乎那些,只想要和奚山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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