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她只有小时候不想父母去工作时候才发生过,她会直不说话,憋狠会反锁家门捂上耳朵。
再后来,她长大,意识到父母工作很危险,工作时候不能分心,别父母工作分心最多就是丢工作,她父母不行,分心可能就回不来。
于是她从那时候开始,就开始学着克制自己脾气。委屈,想想好事情,焦躁,开始给未来定计划。
那时候她应该才十岁。
十三年过去,她今天居然因为程凉那句会直站在她看得到地方等她,找回当初想要冲着父母甩门任性感。
程凉挂在门口那个白布袋子让她长那大终于体会到次什叫做溃不成军。
那瞬间什都没想,唯念头是收拾东西走人。
她想回家,想去找唐采西,想找妈妈。
铺天盖地委屈。
但是她找不到委屈源头,她在楼上转四五圈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她还要工作,工作,忙起来,就没事。
。
他今天中午还因为鞋子穿反差点从楼上滚下去呢。
小白:“……”
他拿他师姐头发誓,他师姐今天绝对不太正常。
多院会诊时间并不长,两个多小时就开完,林主任只出现个半小时,后来就换个教授上来,盛夏在教授后面看到周弦推着眼镜瞄镜头。
太罕见,所以她盯着监视器里程凉,脑子里擎天柱已经从机器人变成汽车又从汽车变成机器人八百回。
偏偏小白还直在她旁边碎碎念。
她说收拾东西撤,这人还在唠叨唠叨说晚上有个聚餐。
“大家都要去。”小白说,“普外盛医生下周要回去,说是起搞个欢送会。”
“师姐,你去吗?”小白说口干舌燥,感觉盛夏直在走神,于是凑近,脸
然后到会议室,她看到程凉坐在艳俗花篮中间,身正装,她从后面推门进来,他就直看着她。
盛夏大半张脸都遮着,想很久,狠狠瞪他眼。
然后再也不看他。
摸到监视器后,她突然发现,从早上喝粥开始,她已经整整个白天都在对着正在主持会议程副主任发脾气。
是真发脾气。
……
盛夏有时候觉得鹿城太小,中国那大,她就在边疆拍个纪录片都能看到半熟人。
会议结束,院长鼓着掌上来又讲几分钟总结陈词,又通鼓掌后,医生都走,几家媒体也陆续撤出,大会议室里只剩下外科盛医生和程凉,鹿城附属医院那边还有几个小问题,程凉还在做问答,问题很专业,已经衍生到其他病例。
盛夏埋头拍会,小声让小白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撤。
她今天真破天荒,差点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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