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终于露出了整张脸庞,洁白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看上去格外易碎,他的唇紧抿,并没有血色,因为没有意识,他的头随着安室透的动作微微歪到一旁,贴在衣服的帽子上。
安室透皱了皱眉,将纸随手一丢,这件有些碍事的卫衣看上去就勒得慌,他得撕掉一些——
不对!
在触到帽子的一瞬间,安室透进入觉得指尖一麻。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放着的电机装置,上面的红灯显示着并没有启动。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他更应该冷静下来。
想到这,金发卧底从旁边的洗手台那打了盆冷水,用纸巾浸湿。他走到神谷哲也旁边,将他扎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用湿纸巾擦着他脸上已经有些凝固的血痕。
比起安室透刚刚进来时的清醒,白发青年现在显然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哪怕冰冷的水触到脸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安室透用手背测了测他的额头,发现神谷哲也的体温也已经是低到不太正常的情况,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会导致身体脏器出现衰竭,严重会出现失血性休克乃至死亡,但组织显然没有打算给他输血,却又笃定他不会死。
慢吞吞挪着上床的身影——简直气笑了。
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利口酒可以活到现在,而不是之前就被人打死!
他重新转头去看监视器,决定将怒气转移到这只他暂且没法解决的老鼠上。
比如在利口酒睡醒前,去看看安室透的手段——竟然说他的审讯手法粗,bao——
惨白的房间内。
他将自己的袖子拽下来包裹住手,有些粗,bao地扯开卫衣的帽子,这才发现藏在衣领
又是实验吗?利口酒身上到底被改了多少东西?
金发警察磨了磨后槽牙,在没法确认房间里是否还有别的监控装置前,他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给神谷哲也处理伤口,只能让他勉强舒服一些。
这种憋屈的感觉……安室透承认,每次都是撞上安格斯。
他一定,一定要找机会把组织给端掉!
并不是很结实的纸巾在安室透轻柔的动作中蜷曲起来,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血色。
在安室透进入房间后,琴酒就将审讯录像给关闭了,就像是中场休息一样。
安室透深呼吸了几次,才有了动作。
他伸手摸了摸录像装置,有些烫,显然是开了很久,用鼠标看了下进度条,下面猩红的进度像是用血染上的,竟然一时间还拖不完。
毕竟满打满算近三天的时间,哪怕琴酒花一半时间休息,剩下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录像是有必要看的,他必须知道神谷哲也前面到底说了什么,琴酒和安格斯到底又对他做了什么。而且,只要他看录像的时间越长,神谷哲也休息的时间也就越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