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已经得到了消息,今晚就会发起攻击,将组织的人一网打尽,我会想办法去找另一条通道,把您带出去。”
安室透踟躇了一下,没有把他自己心里没底这事情说出来,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告诉神谷哲也他有可能会与他一起死在这,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常年锻炼的演技已经让安室透学会了一心多用,哪怕心中惴惴不安,他的表情依旧做得很到位,连语气都是安抚着的。
但是神谷哲也压根不吃他这套,青年微微闭上左眼,似乎有些难受,他再次戳破安室透的伪装道:“你想不到办法。”
“……”安室透说不出话。
安室透不由自主地回避掉这些可能性,但看着神谷哲也拒绝使用修复液的模样,他还是感觉到了深深地痛苦。
“现在是什么时候?”
似乎见他呆在原地,完全没有说话的打算,神谷哲也主动开口。
安室透顿了顿想起他的时间紊乱症,没有说日期,而是说:“距离那场万圣节变装舞会,过了四天半,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五分。”
“警方决定明天早上九点做交易。”他低声道,“前辈,我会带你出去。”
本无法想象。
安室透记得琴酒在兴奋时说的那些话——
“洗脑的药剂你都能产生抗性,这就是做实验体做出来的经验吗?”
“不愧是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品。”
“这些药剂也就只能在你身上使用了,那不如多用一些,免得浪费。”
最初的惊喜与惶恐过去,因为发烧有些昏沉的大脑仿佛久旱遇甘霖一般,变得清晰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这种果断理智的语气,似乎不太像是神谷哲也本人。
神谷哲也
神谷哲也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过于冷静和清明,不似他的常态,他突然笃定地说:“组织晚上会有行动。”
安室透瞳孔一缩,完全不知道被困在这里的神谷哲也怎么会如此精准地得出结论。
而对方微微喘气,有些难受地咳了两声,又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安室透看了看时间,距离琴酒离开没多久,这段时间还比较安全。
于是他俯身凑在神谷哲也耳际,将他的发现和计划都全盘托出。
“折腾一个哑巴真没意思,痛觉阈值设定太高了?还是单纯是忍耐度高,啧,要是可以调节就好了。”
每一句都带着强烈的恶意和侮辱性,仿佛完全没有把受刑者当作一个人看待,只是个实验品,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和虐待的物品!
这也说明利口酒受到的伤害远远比他所看到的更多,而且他确实有着痛觉,连最后一层慰藉的布都被揭开。
甚至,按照琴酒的说法,迟早有一天修复剂也会对他失效。
这样的身体情况,哪怕成功活着出去,他们也能救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