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了两拍,也低低地道:“晚好……”
“叫我的名字。”安格斯亲昵地道,“叫我。”
“安格斯。”
“不,不是这个,是‘我’存在后,最初的名字。”
“……五号,神谷五号。”
难道她宫野志保,生下来就是承受不幸的吗?!
看到安格斯看似亲昵实则惩罚的动作,宫野志保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神谷哲也的左手不知在审讯中被敲断了几次,手术时的惨状,连医生见了都骇然。安格斯明明知道一切,却依旧毫不留情地攥住他,如同对待没有生命的面团一般,还刻意揉捏了几下。
为什么组织都已经覆灭了,却依旧会出现这一幕,神谷哲也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一直被纠缠着,要当着他们的面承受这些耻辱。
宫野志保有些狼狈地蹲下身,捂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甚至仰头瞥了一眼后就不在关注。
对于安格斯来说,这只是他与神谷哲也在死前最后的亲昵和体贴,别人看见或者看不见,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甚至说,他丝毫不介意看到红方只能旁观而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跳脚。
毕竟……这可是宣示他独占的最好时光。
安格斯亲昵地抓着白发青年被绷带缠住的左手,不顾上面沾染的血迹和有些模糊的指尖,只是紧紧地握着,仿佛担心他会跑掉一般。
白发青年的声音显得柔软而飘忽,仿佛能直接消散在风里,但他所出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直接将听到这一幕的红方给
都是她没用,明明梦到了这些,却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如此无力!
“神谷哲也,A001号。”安格斯沙哑的嗓音传出来,因为风很大而显得有些模糊,让人听不出他其中的情绪,只是比起叫名字,似乎叫后面的代号他更为流畅和熟稔。
他如同熟人见面一般地打招呼:“晚好。”
神谷哲也仍由他攥着自己的左手,睁着那双有些色差的金眸定定地看着安格斯,偏深的左眼在可视度略低的天台上显得更加浑浊深沉,与右眼形成鲜明的反差。
神谷哲也没有对此流露出任何痛楚的表情,只是那指尖在被触碰时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像是恐惧的战栗,又带着无法反抗的颓废。
如果只看这一幕,又有谁知道这些伤痕,都是面前这个眉眼弯弯的黑发青年造成的?
宫野志保此刻早已停下了任何动作,周围的警卫在徒劳地用仪器扫描着每一寸土地,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端着手机,用无法传递过去的仇恨和痛苦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她的老师,她的仇敌。
最灿烂的烟火绽放,她已经在梦里见识过了一次,但为什么要给她错误的信息,让她眼睁睁地在现实中也见证这一幕悲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