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和朱蒂也来了,带着哀悼和沉痛,两人本来撑着黑伞,结果到达现场后,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撑伞,便也局促地收了起来。
“秀,神谷哲也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朱蒂看着哀痛难以自己的人们,大部分都是警察,着实不能理解,“他真的不是警方的卧底吗?”
赤井秀一静静地站着,任由雨水打在脸颊上,抹都没抹一下,他道:“他是一个很合格的前辈,没有任何阵营。”
“他所信仰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我有愧于他。”
或许说死亡就没有演习,当它来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只能选择接受。
所以,宫野志保也要学着接受。
她突然想起组织里流传的那句话——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宫野志保是目前组织里仅存下来的研究人员,掌握着大量的数据和实验经验,再加上年纪轻、可塑性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在日本也可以横着走。
她的未来不可限量。
新一心中承受的压力比她更大。
所以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说话就好,有着雨水的遮掩,他们可以默默地流泪,不会有人看到,也……不会被神谷哲也察觉。
多年前,他们相遇在雨天,他救她;多年后,他们分离在雨天,她送他。
毛利兰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靠在了工藤新一的胸膛上——
宫野志保是唯一一个提前进入墓园的人,不为别的,她只是单纯想要早些守在自己的老师身边,想要说些悄悄话。
朱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能提前预料到
‘让死人复生。’宫野志保在心里低低地呢喃着,‘老师,你愿意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来的人还有风见裕也和黑田兵卫,两人代表着公安警方的歉意,却也不知道能补偿什么。
钱?死掉的人不需要;名?这种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剩下的事物——就连常规的补偿家人都找不到对象。
因为在场的人都零零散散站着,兀自伤心,并没有人招待他们,所以说看上去格外平静的两人反倒尴尬了起来。
只是这种尴尬,在肃穆的雨水中被冲刷掉,逐渐变得沉寂起来。
她每次都在错过,都慢一步,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到神谷哲也停下来的身影,才有追上去的可能。
可是当她站在空荡荡的墓前,却不知道说什么。
或许是少了那个捧着保温杯、看着漫不经心的身影,少了一个人摸摸她的头。
眼泪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瞬息间就在地面击出了几个凹坑,连带着雨水一起变成滋润墓前植物的养分。
宫野志保的喉咙很堵,明明之前已经哭过了几场、哭晕了几次,但一站到这里,一切又像是没有演习过一样,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