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看着陡然尴尬下来的气氛,叹了口气:“总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会去开个维修厂吧?”
“嗯啊,我不回横滨了,不知道这里的守墓人招不招工。”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这种工作应该也蛮稳定的。”
“你们两个打算做什么?”
降谷零有些疲倦:“再说吧,没想好。”
反正他不打算继续往上干了,太累、太多腌臜事,他已经快分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性格是什么,伪装出来的三面性格仿佛能直接吞噬掉他。
不是决裂,不是隔阂,只是因为太过疲惫,像是两只蜗牛,靠在一起,缩在壳里,明明能感受到对方,但却没办法探出头互相碰一碰。
他和诸伏景光与神谷哲也的牵扯太深,因此想要脱身也更加困难。
降谷零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不妙,将心比心,他着实无法理解诸伏景光如此平静的状态。
诸伏景光表现出来的平静不像是强作镇定的隐瞒,而是真真切切地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任谁也无法在旁窥见到其中的情绪。
这合理吗?
田阵平的墨镜上全是水,他摘下来,随意地甩了甩,又重新戴上,遮住那个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黑眼圈。
卷发警官轻笑一声:“自然要活着,要是死了,谁给神谷扫墓?”
“小降谷,你这几天有睡过觉吗?”萩原研二又问,“公安那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恭喜你啊,这个年龄干到警视,但是这不代表着你就不需要休息。”
“我……”降谷零愣愣地开口,嗓子沙哑。
还没等他说出后半句,萩原研二又有些神经质地打断他:“算了,肯定是要休息的,睡不着的话,开药吧,公安那边的心理医生应该不会太拉胯。”
还有神谷哲也……
因为太过于忙碌,那个幻觉反倒是再没出现,他竟有些不习惯。
“那么你呢?小诸伏。”萩原研二看着诸伏景光。
后者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沉默,脸上也没有笑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们三人,
不合理。
当时在火场上情绪迸发到极致的青年;回去后连带着昏迷三天滴水不进的青年;在清醒后恍惚到险些憋死自己的青年……竟然在葬礼上冰冷得像是个陌生人。
降谷零不敢说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着镇定剂这种事,但给他准备的风见裕也知道这是对付谁的。
结果根本没有用上。
当事人的情绪极其稳定。
“我知道。”降谷零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明明处理着各种事情,但他却除了公务外鲜少开口,这时面对着同伴,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尤其是诸伏景光。
降谷零从未想过,他与hiro之间竟然会有沉默的一天。
但这确确实实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