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起来。”宋尧对售货员说。
翁施满心喜悦地接过蛋糕盒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笑着说：“谢谢宋老师，好几年没有人给
买蛋糕
。”
他不喜欢回家，高中以后就算过生日也不回去，开始那两年爸爸还会来学校找他，带他去吃个饭，问他要不要买个生日蛋糕庆祝
下。翁施总是嘴硬说不要，其实心里总盼着爸爸给他个惊喜，然而希望总是落空。
上大学后离家更远，爸爸也没法从另个城市来陪他过生日，就给他转点钱。
他两个大眼睛在超市大灯下忽闪忽闪地亮着光，宋尧心口“咚”声，好像被小呆瓜这毫不掩饰
雀跃击中下。
“别什
？”宋尧扭过头问他。
翁施鬼使神差地摇摇头，傻乐着说：“没事，秃噜嘴。”
要是不逛超市，他就没法和宋科长前后地走在块儿，也看不见这样温柔宋科长。
“成天犯呆，”宋尧冲橱窗抬抬下巴，“想要哪个。”
翁施喜出望外：“给买啊？”
进口超市灯火通明，宋尧插着兜走在前头，翁施推着车跟在后面，脚步轻快地像要飞起来。
“这什？”宋尧拿起盒眼生蔬菜，扭头问翁施。
“豌豆尖呀，也叫龙须菜，”翁施说，“炒鸡蛋很好吃。”
“行，那就炒个鸡蛋。”宋尧抬手就把那盒豌豆苗扔进小推车里。
翁施猫腰扫眼，这点儿豌豆苗，竟然这贵！
翁施手捧着蛋糕，手推着小车，咧着嘴跟在宋尧后头。
到生鲜区，宋尧在买鲍鱼，翁施瞥眼标签上价钱，又被金钱腐朽气息震晕。
水箱里肥美鱼甩着尾巴游来游去，翁施傻站在水箱前边，看着玻璃上映出他自个儿身影，穿件七十九块钱T恤，手里捧着个比T恤还贵蛋糕，不禁百感
宋尧哼声：“不要走。”
“要要要！”翁施重重点下头，“要！”
橱窗里形形色色小蛋糕琳琅满目，翁施扒在玻璃柜上挑半天，点点其中个：“喜欢这个。”
个绿色小蛋糕，很精致，就手掌大小，上边插着巧克力做成梅花鹿。
很适合翁施现在心情，有点儿小鹿乱撞。
他撇撇嘴，这可比清早去菜市场买要贵两倍多呢，真烧钱啊。
宋科长虽然级别高，但公职人员月工资也就那丁点儿，可吃不起这贵东西。
“宋老师，”翁施十分忧愁宋科长经济状况，“们还是别——”
翁施想说要不们还是别在这儿买吧，忒贵，抬眼瞧见宋尧弯着腰站在甜品橱窗前，玻璃柜里活泼粉色彩灯在他脸上跳来跳去，为他英俊增添几分柔软和静谧。
翁施心跳忽然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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