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言回过头,他没挣扎,然而那眼神却已经是决绝地将两人隔离在千百里之外。他说,“以前等你够久,以后秒都不想等。”他把手抽出来,头也不回地进屋,关上门。
许年正躺在许言床上,头枕着纪淮大腿,嘴里嘟哝:“沈植是冰块吧,除叫哥名字就没吭声过……还有他怎长这高啊。”他这会儿清醒点,庆幸自己没真往沈植脸上砸拳头,否则又要害许言纠缠不清。
“刚刚是不是说话太难听?对哥。”许年闭着眼,鼻子红红,问纪淮。
“没有。”纪淮低头看着他,说,“你没说错。”
“那就好。”许年安心睡着。
抽离,就不会再为这个人生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有点难过,自己曾经那爱沈植,滚烫、坚韧、真诚、全情投入、奋不顾身,可那样感情没得到星半点回赠,而他也将永久地失去这样爱个人能力——他失去从前自己。
所以说爱是场大病,得不到精心治愈,就注定要委顿消弭,腐烂成灰。
“许言。”沈植看着他,眼底有不自知痛色,他说,“不知道你……”
“无所谓,都过去。”许言淡淡打断他,“没什要紧。”
沈植盯着他发红眼尾,手指蜷起又松开,艰涩如陈旧提线木偶。他抬手要去碰许言脸,被许言偏过头冷冷避开,问:“到底有什事?”——只是想来看看他?谁信。
许言在大门后面安静站会儿,然后往主卧走。头有点晕,他轻轻推开房门,见纪淮帮许年调整好睡姿,站起来,给他盖上被子。许言正要进去,却又看见纪淮保持着俯身姿势,曲起手指在许年脸上很轻柔地蹭下,目光极度专注,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那种动作,那种神情……如果许
“如果你没事,有事。”许言接着说。
沈植愣下,问:“什?”
“你书房桌子,右边最底下那个抽屉,有个小盒子,里面有摞单反内存卡和几个U盘。”许言说,“麻烦你回去以后找下,给寄过来,地址短信发给你。”
他之前走得爽快,导致细碎东西落不少,前两天陆森突然问他有没有以前作品,想研究下,许言才想起储存卡和U盘都还在沈植家。从他第次拿起相机拍照开始,几百G回忆——几十个城市风景,无数在镜头里出现过人,太珍贵。他猜想沈植大概早让人把自己衣服和日用品扔掉,但书房很少有自己痕迹,沈植应该没找人彻底清理过。
“其他没,希望们以后别再见面。”许言说完,转身推门回屋,沈植却很快拉住他手腕,难得有些急切地说:“许言,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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