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宿舍就在不远
地方，陆朝南说和他走走，其实也没走多远。
真到分别
，康辞忽地恋恋不舍起来，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能不能和陆朝南再相处多半小时
小时——哪有刚确定关系就各回各家！
等会儿，他们现在应该算……
是各自男朋友吧？
虹大凤毛麟角才貌双全陆博士，从今天起就是他“男朋友”。
“你送
。”康辞不依不饶地说。
“嗯，在楼下等你回宿舍再走。”
从前总有影视剧形容情窦初开是“小鹿乱撞”，康辞以为那只是夸张手法，直至现在，心墙确实围出片净土，密闭空间放大所有声音，他听得见每次跳动。他凝视陆朝南牵着自己手，拇指根部也有颗小痣，在路灯阴影中像粒灰尘。
康辞忍不住用另只手摸摸那里。
陆朝南脚步顿，扭头看他，四目以对片刻，康辞忽地笑。
人生已经过去十九年，时至今日，康辞才知道，原来在极度快乐与兴奋时候，他是根本说不出话、更遑论给回答。
灯光中夜色朦胧，康辞看不清陆朝南表情，那句话却不断鼓噪着耳膜。
他言不发，等康辞有所反应。
肩膀上残留陆朝南握住他力度与温热，康辞目光四处乱晃，始终没胆量与他对视。他不知该从哪里说起，从网恋吗，还是从运动会，游戏里剑冢第次见面，或者自习室那个令他心动瞬间？
康辞骤然发觉，尽管认识陆朝南并不久，他们却好像拥有许多值得铭记回忆。
“喂，男朋友。”康辞忍不住喊声。
陆朝南应声停住脚步，配合地
“还是觉得好不真实啊……”康辞吸吸鼻子，“连小南瓜会不会是爸开号跑来教育可能都猜过，但就没猜中居然是你。”
陆朝南略偏头：“嗯，可以写个818。”
康辞笑着推他：“谁要写啊！”
校道只剩下他们两个，踩过树叶时声音清脆，在雨后水泥地面留下两排脚印。
康辞想起全部相识以来种种乌龙，最初和陆朝南在课堂针锋相对互不理睬又怎
会预料到今天他们并肩而行。
仿佛连风都停止流动，康辞压抑着说话时不自禁全身颤抖——他太紧张，随时可能咬舌头，每个字都吞吞吐吐——迎向陆朝南明亮眼神。
“学长，”康辞喉头微动，“喜欢你时候，还不知道们离得这近。”
陆朝南似乎笑，他抬起手，捏把康辞鼻子。
头晕乎乎，脑海炸开五彩斑斓烟花，可底色仍然是沉郁黑，康辞觉得自己视线不清，惟独陆朝南眼中光他看得格外真切。
他学长，他江湖侠侣再次握住他：“天冷，先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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