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指连心,陆时卿给她抓,心都好似被什古怪力道震麻。他下意识要抽出指尖,却听元赐娴声娇喝:“你躲什,又不吃你!”
他浑身僵,顿住不动。
陆霜妤和满屋子丫鬟齐齐倒吸口冷气。
这景象太诡异。居然有人碰得她们郎君——居然有人碰得她们郎君,还没被掀翻。
陆时卿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头。自郊野场“肉搏”后,他对旁人贴肤触碰容忍程度似乎变高,方才不过轻微克制,竟就压抑下那股
元赐娴不太高兴,不理他,直接吩咐旁几名丫鬟:“你们几个,给打两盆清水来。”
陆府下人就比陆时卿听话多,被她飞俩眼刀子,便碍于她身份不敢不从,乖乖去打水来。
陆时卿皱皱眉:“陆某换药裹伤,县主便愿意回府?”
元赐娴点点头,神情严肃。
他只好叹口气,低头拆纱布。
陆时卿当真吃不下,原本想拒绝得温柔点,但既然她只是糊弄他,他就不客气,道:“县主好意,陆某心领,但已用过早食。”说完,伸出仿佛十分高贵指尖,将东西远远推开。
旁陆霜妤目光跟着他动作缓缓推移,眼瞅着这双屉食盒,像在瞧是否有她份。
元赐娴这时候没工夫注意她,掩饰面上心虚,道:“那改日来早些,这样就能赶上您吃早食时辰。”
“县主伤腿脚,理该安生歇养,陆某不劳您惦记。”
她赔笑:“怎能不惦记,您也受伤啊!实则今日正是来探看您伤势。”她往他手背瞥瞥,“您手好些吗?”
元赐娴提着药箱站起来,还记得要演出瘸拐模样,等到他跟前,瞅见他狰狞手背,却是吓跳,敬称都不见:“这是处理妥当模样?你可是不想要这手啊!”
他手背上长长道鲜红薄痂,伤得深几处都有化脓迹象,着实触目惊心。
旁陆霜妤也吓得不轻,瞠目问:“阿兄怎伤得这重?”
想他恐怕不好意思答,元赐娴便替他解释:“被阿兄打。”接着回头吩咐,“拿盐末子,热水和棉帕来。”
她说完就抓过他手。
陆时卿昨日从元府回来便裹伤药,缠回纱布,低头看眼道:“已处理妥当,并无大碍。”
“带伤药来,是拿家父琢磨多年方子制膏子,寻常地方找不着。”她说着,从药箱里掏出些瓶瓶罐罐来。
元赐娴本想将几瓶药撂下就走,想起方才窘迫事,便想弥补下,道:“给您换个药,重新裹下伤吧。”
陆时卿将手掩回袖中:“不敢劳烦县主,您将药留下,陆某已是感激不尽。”
又是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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