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面念叨面拼命灌酒,副肝肠寸断模样,等豪饮得差不多,便水到渠成假作醉态,开始说颠来倒去话,指着桌案咯咯地笑:“先生您瞧,这只乳猪生得好壮!”
陆时卿瞥瞥那只烤全羊,“嗯”声,又见她低头把玩杯盏,瞧着头顶月轮在里头倒影道:“咦,吴刚!先生,瞧
元赐娴饮下三盏酒,坐回他对头,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办。照先计划,她是准备等元钰离席,四下无人,装醉耍酒疯,逼得徐善不得不躬身送她去后院,然后途中找机会掀他面具。
她方才已在酝酿醉态,奈何阿兄掉链子,叫她不得不清醒把,眼下虽狂饮三盏,若马上醉倒,恐怕不能令人信服,还得多喝点才是。
她想想,计上心头,忽而重重叹口气。
陆时卿这时候就不得不问句:“县主何故叹气?”
她压压眼角,道:“阿兄是酒后胡言,有口无心,却勾起伤心事。”她说完,斟酒又饮盏。
力平复心境,然后吐出个“好”字。
不料元钰还闹,这回干脆站起,脚踩在凳面上:“不过赐娴啊,你说要扮成小厮混进陆府……”
元赐娴心里急,慌忙伸手再拦,边拖他胳膊边道:“先将阿兄送回房,先生在此稍候。”
她说完就拽元钰走,留下陆时卿举头望月,内心愤然。
哦,亏他熟读兵法,竟险些败在招欲擒故纵上。难怪他这些日子莫名感到魂不守舍,原来并非对元赐娴暗生情愫,而是被算计。
陆时卿心里冷笑声,面上道:“县主有何心事,不妨说与徐某听。”
元赐娴作伤秋悲春状,再叹声:“没什可说,不过是君心冷似铁,腔妾意随水去——”说完举盏再饮。
陆时卿牙都酸倒,咳声:“既然如此,县主何不抛却此意?”
元赐娴抬手止住他:“先生,情之字,岂可容人轻易抛却?便他心冷似铁,对不过虚与委蛇,亦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陆时卿嘴角微抽。这酸词倒编得顺溜,然而虚与委蛇不是他,明明是她才对吧。
呵呵,这丫头还准备扮成小厮混进他府邸?当他陆府家丁护卫都是吃干饭不成,简直痴人说梦!
他宁愿与狗为伍,也绝不可能叫自己就此栽她手上!
陆时卿心底刹呼啸过万匹脱缰野马,等马奔完,元赐娴回,他也恢复平静,嘴挂微微冷笑,眼藏温柔刀。
元赐娴回来就向他赔罪,说堆歉意话,而后道:“叫先生见笑,自罚三盏。”
没听说过给人见笑就要自罚饮酒。作为徐善陆时卿本该非常善解人意地拦下她,但他现在不想拦。罚,该罚,能不能再罚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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