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很快,他注意力便被转移。
他目光在她玉盘里吃食落,不太舒服地问:“你这盘里糕食面点,怎都是类个?”
看看他,可都是成双成对,十分吉祥如意。
元赐娴愣之下答:“她们给吃食太多,说这个是当地名点,那个又是数年难得品什春露冬露神仙露熬,吃不下,就样拣个尝尝。”她说完,见他不爽得连小米粥都喝不下去,就
陆时卿听这脆生生声儿就炸头皮。天晓得,在梦里,她是如何拿这把嗓子叫他失控。
但这能怪她吗?不能吧。他得讲点道理。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问:“为何要与道吃早食?”
元赐娴如今是不敢随便掀他帘子,安安分分站在外边答:“马车里头婢女只会个劲地阿谀奉承,实在太无趣。想找人说说话,您总不好叫喊赵大哥吧?”
哦,那确不能。赵述这个见色忘主,今早还与他说,元赐娴打个喷嚏,要不要替她寻医问药。
天晚日暮,疾雨如注。
急骤凉风透过窗洞灌入陈旧破落驿站。头顶个惊雷炸响,将屋里交缠对身影照得雪亮通明……
陆时卿在辘辘车行声中醒来,蓦然坐起,盯着从车帘缝隙透进来晨曦瞧半晌,急促喘息。
眼前复又掠过梦里幕幕——细嫩小臂缠着他脖颈,湿漉乌发如藤蔓般,抓触着他胸膛,路往他肩上攀绕。玉软花柔小娘子腰肢款摆,叫他四体百骸刹酥碎。
琳琅雨声里,骨腾肉飞,魂颠梦倒。
他拿句“多事”打发他。个喷嚏罢,还能打上天不成。
他沉默晌,道声“进”。
元赐娴就撩开帘子进去,面上堆满笑意,将玉盘往他跟前小几搁,坐在他对头。
陆时卿抬头瞥眼她扶在盘沿手,见果真如梦中轻拢慢捻柔荑般模样,不由心神荡,继而皱下眉头。
这个古怪梦太要命,简直叫她成剂行走销魂药,以至她眨个眼撩个发都成对他蛊惑。
陆时卿怔愣几个数,低头看眼身上亵裤,终于意识到事态严峻,露出近乎震惊神情。
已经是翌日。昨日黄昏,商州刺史替陆时卿和元赐娴作安排,给两人各置辆宽敞阔气马车,派当地兵卒路护送他们去往邓州。
车行夜,约莫辰时,陆时卿叫停车队吃早食。
他确因耽搁行程预备赶路,沿途都不打算进城,但也未到得在摇摇晃晃马车里将就用膳地步。
他叫停,元赐娴就从后头马车兴冲冲跑下来,端个装着吃食青碧色玉盘,凑到他车帘边喊:“陆侍郎,能进来与您道吃早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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