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正腰间佩刀,未理会她,跟陆时卿说:“陆侍郎,借步说话。”
元赐娴抽巴抽巴给陆时卿悄悄抛眼色,示意他千万别应,赶紧逃遁。
却不料他似乎并未瞧懂,朝府门伸手引,笑道:“您请。”
哗,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嘛。他不要胳膊不要腿啊。
见元
陆时卿噎,垂眼瞧瞧她雪白掌心,正暗暗犹豫,却先被她强抓去当火炉。她拼命揉搓着他手,似乎想借此把自己焐暖和。
他时失笑,反握她手,把她往身前拉近些,然后低头往她手心口口呵气。
温暖而潮湿触感叫元赐娴微微滞,连带浑身阵震颤酥麻。
她暗暗稳住心神,瞧着他认真神情,笑意从眼角点点蔓到眼尾,直到扯出道形似桃瓣弯弧。
恰在此刻,黑黢黢道口飞快驶来辆马车,临到陆府个急停。
阿爹阿娘何时能到。
滇南王夫妇早在二十来日前便启程进京,到长安也就这两天事。元钰算算,跟她说最快明日。
元易直虽宠爱女儿,在男女之事上却对她十分严苛。元赐娴和陆时卿事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她虽做好遭阿爹教训准备,却不想头天就被抓包,听阿兄话才放心去往陆府。
元赐娴出门时天色将晚,等马车在薄雪里轱辘辘滚遭,滚到永兴坊,便已是大黑光景。她问陆府门前仆役,才知陆时卿尚未归家。
仆役叫她到里边等,她却不好意思地拒绝。这个时辰登门拜访,摆明是蹭吃蹭喝嘛,她见陆时卿面就够,不想叨扰宣氏。
双手交握俩人都是愣,下瞬就见名魁梧健硕中年男子脚跨出,怒气冲冲朝这向走来。
元赐娴骇,把将手从陆时卿掌心抽出,说话都结巴:“阿……阿爹,您怎来……”
陆时卿心里叹口气,面上不卑不亢道:“滇南王殿下。”
元易直满面肃杀之气,脸比雪冷,嗤声,瞥他眼,先问元赐娴:“你心里还有这个阿爹?”
元赐娴揪张脸,抱住他胳膊娇声道:“当然有!很大个,特别大。”
路面积层白皑皑薄雪,被陆府门前悬挂灯笼衬,四下便是片亮堂。元赐娴裹着裘氅站等晌,觉得有点冷,刚想挪步避风,就见道口驶来辆马车,远远瞧着,赶车人正是赵述。
她下青石板阶,探身去瞧,看到马车倏尔行快起来,继而停在她跟前。
陆时卿掀帘下来,蹙眉道:“大冷天,你来陆府做门神?”
都多久没见,竟然碰面就这凶。
元赐娴嘟囔声“对”,完似乎不甘心被他冷语相待,突然笑起来,摊双手道:“门神有点冷,你给焐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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