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氏满意地点点头,感慨道:“阿娘都盼这多年孙孩,也不急这月俩月。你要把握分寸,别叫赐娴累着,才好放长线钓大鱼。”她说罢比个手势,“最好次钓出双来。”
陆时卿心中叹口气。他还什都没享受到,阿娘就已在催大鱼,这大鱼要真来,他岂不得生生孤寡大半个年头?
陆时卿虽得朝廷九日婚假,免上朝及入宫办公,却也不能真清闲到万事不管不问,吃完午膳便去书房理事,临走跟元赐娴交代,有事便去找他。看她没什好脸色,到底把那句“没事也可以来”给咽回去。
元赐娴抬脚回自己屋子,坐下便招来拾翠,询问早上偷偷吩咐她事如何。
拾翠忙答:“小娘子,婢子查过医书,徐先生当初那刀凶险,是否会落下病根,还得请个大夫,瞧瞧他近来歇养得如何,光看医书实在说不好究竟。”
圈住她手腕,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贴着她耳廓轻声道:“上边两句当没问,你说说,还疼不疼?”
他不提还好,这提,元赐娴又记起,回头恨铁不成钢般怨道:“你不问之前,本来不疼!”
“……”怪他。
陆时卿皱着个眉头,苦思冥想怎补救才好免晚上再睡脚榻命运,却忽然听见敲门声,想是拾翠和拣枝拿她衣裳首饰来,便只好不自在地松开她。
他着实不习惯外人出入他卧房。尤其昨夜那种情形,他宁愿亲手拾掇床褥。但谁叫如今是危机时期,他挑剔都得搁边,就没出口嫌东嫌西,自顾自走远穿戴,说在外边等她。
元赐娴皱眉点点头。
昨夜过后,她已然知道陆时卿上回说伤到要紧地方是骗她,再联想起他初初遇刺几日发生种种怪事,便断定韶和所说“伤”定是指他胸口那刀子。
当日凶险她看在眼里,哪怕韶和不说,她在得真相后也会
元赐娴作为陆家新妇给宣氏敬茶作礼,又随她去府上祠堂拜过陆时卿过世四年父亲以及旁几位祖辈。
陆时卿听她嘴里抹蜜似口个“阿娘”,心中微微惬意,只道她发脾气也懂分寸,在他面前是小祖宗,到外头便及时收敛,真真合他心意。这样想,他竟也不觉她私下横点有什不好。
到吃午膳时辰,宣氏趁元赐娴去净手片刻功夫拉过儿子小声交代,说看夫妻俩精神头都不好,别是他夜里太胡闹,这初初成婚,可得收敛着来。
陆时卿心想他倒是想胡闹,可情况不允许啊,就昨夜那样,他若敢说再试次,怕是元赐娴都能气得掏出大砍刀来。
分明没得逞却被误以为沉迷于床笫之事,他有苦说不出,只好默默认下,称这几日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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