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也确不喜欢闷在屋里,难得十月里碰上如此暖和天,出廊子晒到太阳,便觉整个人舒畅无比,脾气也没,笑盈盈地在仆役事先备好美人椅上躺下来。
陆时卿绕到长椅后边,拆她头上簪子,手松散她长发,手拿起个水瓢。
元赐娴猫似眯着眼,懒懒提醒道:“头发很脏。”
因为天冷,陆时卿怕她在这当头受凉,便不给她经常沐浴。她头发脏点,他也不在意,夜里照样靠她靠得起劲。
陆时卿轻轻挠下她头皮:“知道。”却也丝毫没有停手意思。
见他脸上起霜气,郑濯便晓得他在想什,拍下他肩膀:“关心干儿子。”
陆时卿“嗤”他声。
谁说他儿子要认他做干爹?再说,他怎知道定是儿子?
他觑他眼,到底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带什消息,问道:“消息要不要紧,等两炷香不会死人话,就先去。”
郑濯失笑:“死不,在这里等你,给上壶茶,要够味,再把五木拿出来,个人也好打发打发时辰。”
消解,才重又被俩人用起来。
陆时卿惦记着元赐娴,语速便有些快:“难得休沐日,你还来串门?”
郑濯被他这开门见山不善口气说得噎,朝他身后看看,问道:“怎,扰你好事?”
他现在能有什好事可做啊,招呼他进来后道:“好事倒是没有,就是她在等给她沐发。”
郑濯闻言差点脚下绊,惊道:“你家婢女都领完工钱散?”
元赐娴心道真是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她花年不到功夫把陆时卿弄到手,就能得他
陆时卿无奈看他眼。好端端个正经皇子,偏喜欢赌戏。却到底把茶和五木都给他,然后才绕到屋后庭院找元赐娴。
元赐娴不晓得郑濯来访,见陆时卿磨蹭半天才来,坐在廊下怨道:“你再不来,自己都能洗好!”
陆时卿低咳声,回头看眼书房后窗,也不知道里头郑濯有没有听见这种掉他脸皮话,道:“有点事耽搁。”
她也就没再多怨,问道:“做什在庭院里洗?”
他指下天边悬日:“天气好,晒晒太阳。”说完招呼她到天井,“来。”
陆时卿瞥瞥他,淡淡道:“你懂什。”
这叫夫妻情趣。他近来新学。
郑濯心道他这孤寡老人可能确不懂,府上几名被徽宁帝硬塞来姬妾不是花瓶子就是监视他耳目,也不值他费什心思。
他想想道:“那你先去忙吧,别叫她等急。”
陆时卿听前半句还觉他挺善解人意,等他说完,心里就不是那舒坦。怎,他很关心元赐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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