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没胆,抱着儿子当挡箭牌,正与他闹得起劲,突然听见叩门声。是宣氏和陆霜妤听闻元臻被抱回,所以过来询问情形。
夫妻俩齐齐敛色,对视眼。
孩子被调包这月,元赐娴是隐隐已有察觉,但宣氏却浑然不知,心把那别人家孩子当作亲孙疼爱,如今乍闻真相,也不知能否释然。
但元赐娴
陆时卿“哦”声,又听她问:“怎突然问起这个?”
他摇摇头:“只是想,你要是在京城,大概也会去凑个热闹。”
元赐娴满脸惋惜,讨好地道:“是啊,从前年年都去!可惜没能目睹你年少风采,要不,指不定就舍不得去姚州!”
陆时卿闻言,警惕地看看她:“你又做什梦。”
她本正经地叹口气:“说个实话也要被疑居心不良。您老人家是对自己多没信心啊,陆探花,陆侍郎?”
陆时卿衣襟都是奶渍,痛并快乐地起身去换干净行头,回来见元赐娴正坐在榻边,笑盈盈地拿着个瓦狗逗儿子。
陶制小犬栩栩如生到他差点倒退步。
听闻脚步声,元赐娴抬眼看他,见他站得远远地问她:“你给他玩这个做什?”
“当然是不想他重蹈他爹悲剧。不怕狗,要从娃娃抓起。”
她说得理直气壮,陆时卿噎,气闷地坐到她身边。他也不是天生就怕狗。且与其说怕,倒不如讲是当年被狗舔出心障。
陆时卿笑着看看她,按着她头顶两个发旋揉搓下,很自然地接受“老人家”这个辈分,也叹口气:“碰上个哪哪都好小祖宗,确实没什信心。”
她抱着儿子,笑嘻嘻歪倒在他怀里,看起来很喜欢他难得情话,满意之余,抬嘴轻轻咬下他喉结:“这样是不是自信点?”
陆时卿喉结滚,浑身燥热地垂眼看她:“刚出月子,注意分寸。”
她拍拍胸脯:“已经好,倒是你养结实没?别是那什风不振。”
他不由“嘶”出声,伸手捏住她下巴:“你想试试?”说罢低头看看睁着大眼陆元臻,示意她有胆就把儿子放下。
说起来,不知早先那个踢天弄井,皮上天丫头到底是京城哪门哪户小娘子。他隐约记得,那丫头穿得身富贵行头,应该不是出身寻常人家,算算大约跟元赐娴差不多大,倒说不准是她相熟。
陆时卿原也不是喜欢追根究底人,更不会真跟个小孩子计较,只是现下记起,略有几分好奇,撑着膝偏头问她:“当年骑马游街,你人在京城吧。”
元赐娴逗孩子动作滞,心底暗叫不好。
怎,这是记起前尘往事,察觉什端倪?
她飞快答:“没有,那时已经跟阿爹去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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