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蹙眉:“那就逼细居离开皇城,拿他最想要,逼他离开皇城。”
元易直对上她目光:“赐娴,你想……”
她点头:“想南下去诱他。他有多想除掉时卿,就有多想抓住。这点,您不行,阿兄也不行,只有可以。”
“胡闹!”元易直呵斥道,“别说阿爹不认为六殿下眼下有难,便是他当真陷入水火,也不该由你个女孩家挺身而出!”
她恳求道:“阿爹,如果六殿下没能顺利登基,咱们付出切心血,背上所有骂名,就都白费。不想辜负时卿。元姝元臻都没断奶,不会叫自己出事,有把握全身而退!”
直却持不同意见:“六殿下路子已经铺许多年,在朝中也是有根基,十三殿下却无所有,光凭几个居心叵测朝臣与皇后,绝不可能敲定此事。六殿下手底下朝臣无论如何也会压下这场争议。”
元赐娴知道,父亲分析是理智。
但或许是梦境里,最终登基人是十三皇子,当他与郑濯被摆在起,她难免感到忧心忡忡。不是她不喜欢郑泓,而是那小孩子,上位也多是被当成傀儡份,实在很难担起中兴大周责。更何况今生不像上辈子,以陆时卿现下情况,很难再重回朝廷辅佐他。
元赐娴越想越不安,提出:“阿爹,细居放出流言,逼得六殿下不得不提早对圣人下手,定有更深层意图。现在暂时想不通,但他日不死,咱们就多日陷入被动可能。意思是,咱们能否拿手中杀手锏先发制人?”
她说杀手锏是指南诏老王。
眼看父女俩争得不可开交,旁拾翠干脆利落地站出来:“夫人,婢子去吧。”
元赐娴倏尔偏头看她。
“既然只是诱饵,何必非得真刀真枪?”她目光灼灼道,“不论是您去,还是婢子去,南诏都有可能生疑,如此,不如由婢子替您。婢子对您切悉数解,不会被轻易戳穿。”
见元赐娴似乎意欲拒绝,另边曹暗也上前步:
当初元易直助老王假死,之后偷运“尸体”出城,将他安置在滇南。
元易直剑眉深蹙:“南诏老王经历回假死,大受创伤,身体复原极慢,到眼下怕也只勉强休养得差不多。子澍原本计划是,大周生乱,细居总有坐不住时候,待他离开皇城,躬身北上,就安排老王攻回南诏。而这边,则由六殿下牵制住细居。”
南诏情况也真是史无前例。个没死先王为夺回帝位,竟要靠杀回去。
元赐娴问:“倘使细居不离开皇城,老王有机会吗?”
元易直确切摇头:“这几月来,细居拼命铲除异己,老王若是孑然身回去,恐怕只有被儿子真杀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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