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扭过头去，看见
只探向她脸颊
手，还有手主人——
不是十九岁周隽。
是二十九岁周隽。
孟疏雨愣愣朝四下看去，看见
身下柔软床，远处透着日光窗——
不是她十六岁无望夏夜。
“然后——”周隽注视着她眼睛，“
就回来给你摘月亮。”
孟疏雨下下抽着噎：“两年以后你可能就不是这样想……”
“你还没长大，说话可以不算话，如果两年后不想见，反悔也没关系。但已经是个成年人，要为说话负责。”
周隽抬起手来，笑着揉揉她头发：“这是给你承诺，你可以相信它。”
孟疏雨仰头看着他，像被他眼睛蛊惑，忽然真愿意相信他。
她在十六岁时候喜欢上个十九岁人，明明只和他差三岁，却好像和他隔着整个银河。
她没办法夜长大，他也不能把她拉去他在对岸。
也……不定会在对岸直等她。
滚烫湿气模糊视线，孟疏雨渐渐看不清周隽样子，胡乱拿手背去抹眼泪。
周隽抬起手像是想给她擦，指尖来到她颊边却又顾虑着什
似停住。
重物站在原地，努力地睁大眼睛，希望眼睛大到可以盛得下此刻满眶热意。
身后忽然响起脚步。
步步越来越近。
脚步声在离她咫尺之遥地方停下，有双手落上她肩，把她人轻轻掰转过去。
孟疏雨抬起头，眨眨眼，眨下颗眼泪。
是她二十六岁温暖冬日。
孟疏雨眨眨眼，迷糊好阵才回过神来。
她做个梦，梦见段平行时空，在那个时空里，十六岁她提前遇见十九岁周
她喜欢人不会魔法，不能带她穿越时空，但他只是笑着揉揉她头，她就好像从他眼里看见很远很远以后。
……
阵风吹来，吹迷人眼，视野里忽而换光景——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四季轮回，光阴更迭。
孟疏雨在朦朦胧胧里慢慢睁开眼。
听见耳边响起道刚刚和她分别声音：“怎？”
孟疏雨自己擦掉眼泪，终于还是问出那个因为觉得太幼稚直没问问题：“你，你走……还会回来吗？”
周隽低头看着她，哑着声问：“你希望回来吗？”
孟疏雨用力点点头。
“那如果两年后你还想见，就跟说声。”
“……然后呢？”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迟来难过像把钝刀子，刀刀剌着她心脏，疼得她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她只有十六岁？
如果她是二十六岁，她定会有很多办法，可以跟他走，或者留下他。
可是她只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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