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谢青寄每到生日就倒霉,两岁时候爸妈离婚,六岁时候挨人生第次打,再过俩月就该过生日,结果老娘死,哥也跑。
那时候谢然想,谢青寄也该倒霉到头吧,总不会有比老妈横死更令人痛彻心扉事情。
他不敢频繁联系弟弟,怕他被警察盯上,因此只得拜托老乔想办法报个平安。
那时老乔正在收拾烂摊子忙得不可开交,随口答应下来,说会派个小弟每个礼拜通知谢青寄你哥还活得好好,顺便再给点零花钱。
谢然想也不想就否定:“不行,别让他和们人多接触,弟读警校,别给他惹麻烦。”
此时在某个大门紧闭KTV内,老乔对着电话道:“大哥那边出结果,判九年,还有几个人也进去。他们家里人都打点好,不过你先别回来,在外面避避风头。”
“心里有数,弟那边……?”
“挺好,找人去看过,你妈那边也帮你去过趟,你弟应该经常去,墓碑前头连个落叶都没有。”
“谢。”
电话那头,正是久不露面谢然。
老乔彻底没辙,心想你谢然不就是最大麻烦?!
他手摊,从堆账目中抬头,破罐子破摔道:“那你说怎办?你们兄弟俩有没有啥自己暗号,比如说经常打游戏,经常吃外卖,叫你弟看就知道是你干,找个生人,每个礼拜定时定点给他送份过去,坚决不露面。”
大哥进去,大嫂也受到牵连,名下好几个公司都被通知查税,老乔正忙着查账,恨不得个人劈开当两个使,只想给电话那头谢然跪下,叫谢然可怜可怜他这个人到中年事无成秃子吧。
显然谢然这个混蛋对他弟以外人没有怜悯之心,把老乔折腾半天,最后突然语气微妙道:“……那你,那你每个礼拜六,就在家门口放个苹果吧,他肯定看就知道是。”
老乔没有多想,感激涕零地答应。
此时他正身处贵州某处城镇中,拿着卫星电话给留在本市老乔打听消息。
四个月前大哥手下馆子突然被查,本人更是在家中以涉黑名义被当场逮捕,他落网昭示着本市长达数年打黑行动正式拉开帷幕。好在谢然因谢青寄要考警校事而有所收敛,对非法活动有所避讳,去管大哥手下正规生意,因此才逃过劫。
可他到底曾参与其中,只好连夜跑到外地去避风头。
彼时他正沉浸在母亲去世悲痛中,就被迫东躲西藏到贵州去。他走得急,连跟谢青寄打声招呼时间都没有,只在到达贵州后联系过他次,还是因为谢青寄生日快到。
如果事态收紧,他还得换地方,未必能在生日那天亲口对他说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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