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寄不说话,也不放手。
他脖子上青筋绷着,因过度用力而满脸通红,
海边风大,可谢然不觉得冷。
他又回到这个熟悉海域,轻轻翻过栏杆,再次站在这个结束掉他生命堤坝上。
谢然闻到咸咸海风味道,闭眼去倾听海浪汹涌拍打礁石声音,这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在海边、在梦里,每次听到都会害怕,害怕回忆起被海水包裹窒息感。
第次站在这里是逃避害怕。
这次站在这里却是为爱人而主动拥抱死亡。
谢然刚躺下,谢青寄就主动抱过来,他问谢青寄是要做爱吗。谢青寄摇头否认,说只想抱着他。
“睡吧。”谢青寄轻声道,“明天早上想吃什?”
“楼下豆浆都连着喝三天,明天开车去吃早茶吧。”
谢然背对着躺在谢青寄怀里,屋子里很安静,厚重窗帘拉着,只有床头柜上电子表在黑暗中发出微光,谢然恍惚间好像听见谢青寄有力心跳,声接着声,带着振动回响,隔着血肉骨骼与他跳动心脏遥相呼应。
谢然第次觉得心跳声音这好听。
画面如纷飞雪花洋洋洒洒,在谢然张开双臂瞬间全部涌来,他看见小马、看见爸爸妈妈、看到姐姐,最后则是他爱人谢青寄。
谢然闭着眼睛微微笑,整个人放松下来,任凭身体前倾,眼见就要垂着掉下去被大海吞没。
然而就在这时,人从后面冲过来,在千钧发之际狠狠抓住谢然带着佛珠手腕。
谢然整个人悬在空中,身体贴着湿滑长满青苔堤坝,抬头看,抓住他人正是谢青寄。
脚下是咆哮翻涌着要把他吞没冰冷海水,前方是死死抓着他泪流满面爱人和那片温柔星空。谢然叹口气,像是早就猜到谢青寄会来样,哄道:“松手吧,听话,小马跟他爷爷前车之鉴还不够吗?怎可能让你跟他们样,你好好活着,实在不行过个生日许个愿,哥就回来。”
他视力在这刻突然好起来,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着谢青寄俊美眉眼和线条凌厉下巴,谢然心想,谢青寄太好,跟这个鲜活世界样美好,他想要谢青寄活下去。
谢然吻轻轻落在弟弟唇间,屏息等待,看到谢青寄没有反应,是真睡着。
接着他再不敢留恋,离开这个生活辈子地方。
他站在巷口等会儿才打到出租车,那司机居然又是熟人,看到谢然惊,奇道:“怎又是你,真有缘分。”
谢然哑然失笑,重生后回海边是坐这辆车,被赵高咬到去医院那晚上再回海边,也是这辆车,这位大哥真和他缘分不浅,也是命运让谢然有始有终,带着谢然再次开往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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