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捏后颈,手掌粗糙沧桑感贴在皮肤上,很厚实,也很热,埋头做上午理综题,疲劳颈椎都舒服许多。
他摸出口袋里振动手机,接老妈电话,没等里面说话就提前开口:“小琰在这儿。”
坐哥面前那位姐,可能二十五六吧,化着淡妆,身上裹着短款小旗袍,挺漂亮,但不怜惜她,因为她手边花瓶里插着支玫瑰。
只有男女约会才会插玫瑰,妈又逼着老哥相亲来,老哥今年刚二十六,就被催婚催得不胜其烦。
那女穿着双极细绑带凉鞋,在桌底用敷着层肉色薄丝袜脚趾勾哥腿,饭没吃几口,口红粉饼倒补得挺勤快。
对这位嫂子人选特别不满意。哥喜不喜欢不管,反正嫂子必须得让看着顺眼。
哥招手叫过去,让叫那女姐,把书包往老哥手边扔,跷起腿跟他并排坐着,那女人摇身变成对簿公堂女犯人。
不着急,有哥
悬挂在黑板上方钟表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五,班上除课代表和班长以外没人听语文课,都焦躁跺脚等着打铃吃饭,铃响,百米冲刺人流即刻喷出窄小门口。
几秒钟后教室里只剩下个,门外教导主任在大声训斥跑得快学生,闲庭信步路过那几个倒霉兄弟,顺便给主任后背贴个小猪佩奇,从前桌铅笔盒上揭,罚站兄弟们纷纷给双手比赞。
不着急,有哥。
人都跑光才慢悠悠转出教学楼,掏手机瞬间突然想起来,哥昨个告诉他中午有饭局。
审问她,姓什叫什,多大,嫁妆不用多,北京三环套房就成,最好七年内给哥生六个儿子。
那姑娘骂(八成是骂俩)句神经病,拎包走。
果真挺漂亮,觉得她最漂亮就是转身离开哥背影,重点在离开而不在背影。
哥也骂有毛病。
但看见他半颗虎牙尖露在嘴唇外边,这说明他在笑。
操。饭。
这时候都坐上车,摸兜发现没带钥匙,就让哥给发个定位,离家近话正好去找他取个钥匙,离家远就等保洁阿姨上班给开门。
以为老哥说饭局是指跟圈大老板推杯换盏,互相满上,回家整个人吐成坨抱在马桶上屎。他刚工作那两年天天拼命喝酒,近来才体面些。
打他手机他没接,又怕扰他生意,蹑手蹑脚推开条门缝,结果他妈小包厢里共就俩人,哥,对面还有女。
般对女孩特别怜惜,班上有几个女孩蝴蝶须子样瘦弱,为她们每次都晚十分钟再逃周下午班级扫除去打球,因为她们够不着黑板上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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