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匐在浴缸边猛烈地咳水,眼前阵阵发黑,垂落湿发挡住脸。
经过整晚折腾,他已经彻底失魂落魄。
程景森站在旁,居高临下而面无表情盯着他。
过会儿,等他稍许平复,程景森说,“尹寒,别试探好吗?”他顿顿,视线停留在他线条紧实优美而微微发颤肩胛骨上。
“陈瑜教过你什?教你在处理危机时故意和对峙?激发对你产生兴趣,进而把你留在身边,嗯?”
“程先生只是验货而已,看符不符合您口味刚才表现,您还满意吗?”程景森默几秒,眯眼看他,“你动书桌上电话?”程景森太聪明,尹寒心想,循着点蛛丝马迹就能拼凑出整个真相。
以自己现在能力,和他斗,半分胜算都没有。
但他还是凭着少年人腔孤勇,说,“听到周灿电话录音,他想让陪他六个月,你们之间大麻交易他愿意少赚两个点。”
程景森薄唇勾起,“尹寒啊,”他叫他名字时莫名温柔,却让尹寒浑身颤,“太惯着你是不是?你竟然敢翻电话录音。”
尹寒甚至来不及说什,来不及解释来不及道歉也来不及逃离,就被程景森摁着头,把压进水里。
程景森抽出几张纸巾,擦掉沾满手掌滑腻浊液,目光随之转向床上少年。
尹寒将自己埋在枕里,默不出声。
落地灯柔光从他纤细孤挺脖颈慢慢往下延伸,滑过他红痕未褪窄腰,勾勒出他圆润臀瓣、修长匀称双腿……程景森扔掉纸团,单膝压在床上,俯身把抓住尹寒略长头发,将他强行拽起,另只手伸过去抚下他额头。
果然,温度烫得吓人。
尹寒又发烧。
窒息恐惧感瞬间袭来,尹寒猝不及防被水流倒灌入鼻腔,在浴缸底部剧烈呛咳起来。
他极力挣扎,双手抓住程景森手臂,试图挤压他肘腕关节,令他松手,但病中他太过虚弱,根本无法进行有力反抗。
程景森将他死死压住,看着他黑发在激烈浪潮里起伏,连串气泡从水底窜出,又在水面破碎。
尹寒起先还能在他手臂上留下几个掐痕,后来渐渐脱力,反往缸底滑得更深。
就在尹寒以为自己将要溺死在这片浅不过米水域时,程景森在他几近窒息前刻将他拽出。
他将虚软少年把抱起,走进浴室,放入已经注满水宽大浴缸。
“自己能洗吗?”他沉声问他。
尹寒点头,却没有看他。
垂落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程景森把钳住他脸,冷笑,“这是跟谁闹情绪?刚才没把你伺候舒服?”尹寒背靠浴缸坐着,缓缓抬眼看他,开口话令程景森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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