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已经站起身,“林医生,今天就到这里吧。
司机也快来。”
他必须先离开,他对自己说。
程景森过去和他没有关系,不管是当个床伴还是当条狗,好奇心都只会把自己害死。
林湖山没有阻拦,尹寒起身瞬,他说,“有些人不完全是他表面样子。
可是他心里又有另种声音翻涌而起,挥之不去:他想解程景森,想追溯他过去,想知道这个男人在遇到自己之前人生到底是什样子。
林湖山继续说,“因为她积蓄半花在赌桌上,另半则用来雇人杀掉阿森。
知道就不下三次,虽然都以失败告终。”
尹寒愣住,平静表情里现出丝来不及掩饰裂痕。
林湖山虽然不比程景森老谋,却也是个谈话高手。
种荒谬不安感受,袭上林湖山心头。
他手中水瓶被摁出声脆响,“尹寒,阿森对你这样狠,你还要留在他身边,你有什企图?”——他决定开门见山。
尹寒还是那种无动于衷神色,四两拨千斤地回答,“是个孤儿,姨妈把托给程先生照顾。
如此而已。”
林湖山声冷笑,“陈瑜?是陈瑜吗?你知道她跟阿森是什关系?”尹寒不说话,他沉默让原本清艳五官渐渐笼起层晦暗不明阴云。
尹寒你这聪明,你定能看出来。”
说着,从衣袋里摸出支笔,拿起托盘里那张机打发票,在背面写下串十位数手机号,将纸单推过圆桌。
“联系电话。
如果什时候你想离开,或许可以帮忙。”
尹寒扫眼那串号码,笑容里倏然带些讽刺,“程先生说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顿住,直到尹寒忍不住问,“……所以那些伤,是瑜姨雇人打?”林湖山又次摇头,“不是。
是阿森生父打。”
为什?这三个字已经滑到嘴边,尹寒却没有出口。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问。
他已经控制住情绪,转而很淡地笑,反问林湖山,“你说这些是为让同情他是吗?如果Sean知道你背地里请喝咖啡,和聊他私事,你觉得他会怎想?”林湖山被他噎住,时哑然。
林湖山摇摇头,“尹寒,虽然阿森没有跟说过他收养你理由,可是如果说起陈瑜,也能猜到点。”
“陈瑜给阿森父亲程琅做十几年情人,整个唐人街都知道。
琅帮在鼎盛时期是全美最大华人黑帮,你想想她这个最受宠情人怎会落得只有间店铺结果?”尹寒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听下去。
程景森对他而言意义不该那复杂。
他们之间越简单——最好简单得像个符号,那事情就越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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