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送去医院抢救
整夜，也跟着走。
那是
人生最漫长
个晚上。
你明明只需动动指头，就可以让他们幸免于难。”
程景森仍然坐着，手里却没有松开。
他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那段录音是他和程景森之间转折点，打碎他对程景森完整恨意，变成地无从捡拾残片。
他不知道陈瑜把U盘作为遗物留给自己是什
用意——是让他拿住程景森把柄，还是在临死前心软，想让他听过以后放弃复仇。
客厅里气氛太过压抑，尹寒站起来想去阳台透透气。
经过程景森身旁时，被男人下攥住手腕。
程景森本不该在这时牵他，毕竟他亏欠他太多，不是轻飘飘句对不起可以弥补。
人之将死，那种玉石俱焚恨又再生。
尹寒仿佛道天意，就那突然降临在她面前。
陈瑜有种无端而强烈直觉，这个少年会很对程景森胃口。
于是她替尹寒开门，领他进屋坐下，然后对他说。
“在电视新闻上看过你们家意外，你被警察骗。
不去印痕。
于是人生后二十年，她切心意都围绕着程景森起落明灭。
她给他下药，骗他上床。
她爱过他，知道他所有秘密，甚至那些最不堪往事。
她为他做事，以为他夺取琅帮当家位置，他们这段相差二十年忘年私情就会修成正果。
尹寒相信，他道歉是真心，尽管于事无补。
男人还是紧紧牵着他，又说次，“对不起。”
尹寒觉得胸口好似压块巨石，说，“屋里太闷，去透透气。”
程景森不松手，抬眼看他，
尹寒垂眼看着那只抓着自己骨节清晰修长手，唤声，“程先生。”
他声音冷淡又疏远，好像回到年前那间茶餐厅。
那时候程景森是万人之上程景森，而尹寒是心思叵测尹寒。
他们曾有过炙热情感都在这个瞬间消散，剩下两具被仇恨和往事掏空躯壳。
少年继续道，“姐姐当场就死。
杀死你母亲和姐姐凶手，另有其人。”-
时空以诡异方式产生重叠。
离开人，留下人，在寥寥数语间都诉尽。
尹寒讲完切，神情已不似先前脆弱或者,bao躁。
他甚至在回忆最后，想到那段录音。
可是程景森怎会爱她。
程景森连自己都不爱。
陈瑜天性偏激，是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人，她派人暗杀程景森，重金花出去，可惜每次都无功而返。
程景森或许记念旧情，始终还是放她条活路。
就在见到尹寒半个月前，陈瑜刚知道自己得癌症，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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