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到奚远来电时,商务车正好开到距离南街海港不到
关门声音不响。
程景森在怒极之中,仍然维持风度。
可是门扇阖上那下,却重重撞在尹寒心上-
隔天是周末,尹寒夜辗转难眠,早起时还在为昨晚争执心烦不已。
思前想后觉得是自己隐瞒在先又口不择言,正在犹豫要不要给程景森打个电话,却收到条奚远信息:你昨晚把老板赶出门?他在办公室睡晚。
生当初看中不就是这张脸!?对百般折辱时也舍不得伤它,这时却嫌卖给别人?”话出口,他就知失言。
程景森对于曾经发生种种已是十分自责,他不该再以此伤他。
程景森眸色骤然转深,下将他压倒,只手几乎快要掐上他脖颈,却在最后秒堪堪收住。
尹寒躺在他身下,神色间难掩慌乱,似有几分受惊样子。
程景森两手撑在他身侧,垂头看着他,“小寒,你是觉得不会痛吗?当收到宣传邮件看到你照片赫然在列,配有暗示性很强描述说你那天会和作品起在场时,你知道是什感受?”尹寒又是自责又是委屈,抿紧唇,反而讲不出埋在心底话。
尹寒不知该怎回复,先从奚远页面退出,主动给程景森发去条信息,道早安,犹豫片刻,接着发出第二条:昨晚没有睡好,早醒来就在想你,今晚你回家吗?——基本算是服软求和意思。
过几分钟,程景森回复:下午要开会,六点以前回家。
——似乎是不和他生气。
尹寒抱着手机,把那短短几个字看好几遍,觉得心情好些。
他想,等今晚程景森回到家,他要告诉他这幅海滨落日画是上个月他们出海时看到风景,还有请他包涵自己不时作祟自尊心,并且要跟他坦诚自己直担心身份差异,再保证以后不会在大事上瞒着他程景森提前结束会议,让司机绕道送自己去烘焙店取事先订好蛋糕,准备带给尹寒。
程景森看向他眼神变得复杂,沉着声说,“想过保护你,给你最干净环境,甚至觉得你曾经执意要走也有部分原因是厌恶过这种生活。
可是你绕大圈,却主动往这滩浑水里蹚……就这不值得你信任,甚至不能事先和商量下?”他说着,慢慢站起来,躺在地毯上尹寒却没有动。
窗外天光往下沉陷。
程景森视线在那幅画作上扫过,最后说句,“是把你看得太重,才会对你患得患失。
每次你刻意对隐瞒时,有没有想过可能会担心?”尹寒已经坐起来,道歉话还不及出口,眼看着程景森拿起沙发扶手上外套,拉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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