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花瓣飘到脖
“雨好大。”姜醒看他眼,直接转移话题,他希望裴律识相点配合自己。
裴律能当姜醒朋友当然是很识相:“怕不怕?”
雨比刚才下得凶猛些,硕大水珠砸到窗户上,长势繁茂花叶东倒西歪,偶尔响起惊雷。
外面大雨滔天,他们絮絮低语。
姜醒为扳回穿维尼熊睡衣那局,很淡定道:“还好。”
“嗯。”裴律应声,像是从胸腔里挤出声低笑,好像又没笑,让人分不清,这个男人就连醉时候都很克制。
“你把手机拿远点。”裴律不太习惯他顶着这乖表情离自己这近,他觉得热。
“嗯?”姜醒不解,“怎?”
裴律当然不能跟他说真实原因:“看看你睡衣。”
姜醒听话地将手机拿远,让他看:“妈妈买。”
姜醒在视频那头大致说下刚刚他们在群里聊到论文内容,观点鲜明,逻辑清晰。
对方忽然喊他名字:“醒醒。”
姜醒停下来,白皙脸贴屏幕很近,更显得皮肤光滑:“嗯?”
“你在实验室过得开心吗?”他想起之前姜醒在群里诉苦。
姜醒认真想下,斟酌措辞,务必力求表达严谨:“最近开心。”
裴律:“今晚降温,盖好被子。”
两人道晚安便挂电话,姜醒却彻底睡不着。
他现在感到焦灼,被股无名、对裴律责任感和保护欲驱使着爬起来,换衣服,拿上伞,背上书包冲进绵密雨幕中,前往实验楼去尝试睡前被那位留日女同学激发假设命题。
他想快点,快点出成果。
姜醒庆幸自己拿外套,裴律没有骗他,夜里真降温,他个人穿梭过空旷寂静校园,没有月光,路灯熄灭,很黑,沙沙风雨声里只有池塘里不睡蛙躲在睡莲叶下传出钝钝沉沉咕叫,还有雨滴落在硕大叶片上坠声。
姜醒颈脖纤细,皮肤白皙,漆黑软发乱糟糟覆在额前,裴律盯会儿,轻声问:“是维尼熊吗?”
姜醒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被窝里温度在升高,扯被子把将自己盖住,只露出双眼,很自然地问:“啊?”
“不认识啊。”
“嗯,”裴律从善如流,“你不认识。”
“你只认识天线宝宝。”
那就是之前不开心。
裴律今晚不想当好人,明知故问:“为什?”
姜醒觉得裴律可能真是谈判桌上被欺负要人哄,因为他清醒时候不这样。
他就哄:“因为和你做朋友。”
和裴律做朋友很开心,和裴律去超市很开心,和裴律去轧操场很开心,开心到有裴律这个朋友,好像再没有其他人愿意当他朋友,人生也不会有很大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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