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将易容之术与他说,道:“也不必十分相似。他假借夜色掩映,或取两样惯用之物,别人瞧在眼里,自然信以为真。红哥见到‘努桑哈’,只怕就是个西贝货。”又道:“这伎俩头次使出,确实防不胜防。旦识破,便不值半文钱。只是柳狐也非愚笨,黄惟松能将他诓骗入彀,多半还有人暗中相助。此人能得柳狐信任,显见蓄谋已深。这份胆魄隐忍,也是不起得很
众,夹尾奔逃之时,未必有放火空闲。”
御剑略思索,向他道:“依你看如何?”
屈方宁道:“想他花大力气放场火,总该有个缘故。若不是为泄愤,就是这火场之下,有甚见不得人东西。”
御剑心中动,顿时想到:“如有人伪装混入军中,借火抹去痕迹,确是干二净。”
只见屈方宁动手将包袱解开,道:“大哥,哈干达日与老狐狸为立嫡,是有些不对付。只是他二人向来交好,除君臣之份,也还有些同僚之谊。哈干达日孤军落难,老狐狸总不至袖手旁观。多方探听,才知他二月底原要与毕罗另支队伍会于千云州下,不知发生甚变故,中途忽而转向,往特尔佳斯山方向去。特尔佳斯矿山废弃多年,老狐狸特意绕路,总不是为那些个破铜烂铁。暗自起疑,追查之下,竟在山谷深处发现尸体拖拽痕迹。再派人四处察看,发现四周雪岭上车辙凌乱,石弹、弩箭集于谷底,显然是有人在此布下阵仗,让老狐狸吃个大亏。此事不足奇,奇是他们带回来这几样物事。”说着,摊开包袱皮,指道:“大哥,请看!”
御剑凝目看时,心头重重跳。只见包袱中除几枚锈迹斑斑箭头外,竟是件烧去半截鬼军军服,其上光泽宛然,赫然是张银色面具。拿起看时,与自己那张足有八分相似。那军服却是材质粗劣,微微捻,手指便染得乌黑。但如在黑夜之中,便是眼光再毒辣之人,时也瞧不出区别。
屈方宁道:“大哥,你看这几样行头,莫不是有人异想天开,竟……扮成你?”
御剑道:“正是。此事幕后主谋,如今也猜到。”拿起枚箭头来,刮去铁锈,二指微用力,箭头应声而断。
那箭头长不过二分,便是刀工火锤,也不易拗断。御剑道:“这叫断头铁,产自徐、衮二州,既无筋道,又易炸膛。南军多用此铁,因其锈蚀极快,常有死于破伤风者。”将箭头抛下,冷冷笑,道:“道是谁背后作怪,原来还是那几位故人。想是姓黄死心不改,想趁乱分杯羹!”
屈方宁不意他猜测如是之准,怔怔,才道:“是黄惟松那不要脸老贼?……他要扮成你,可有点儿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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