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打官腔,”
“有人卖茄子,有人卖车,”匡正解释,“是卖公司。”
像卖茄子样……卖公司?宝绽被他吓住,时没再提借钱或是贷款:“友爱路和五七街交叉口把放下就行,那儿有个公交站。”
友爱路往东是金融街,往西是南山区,他在那儿下车两个人都方便,匡正说:“贷款可以给你找人,你有抵押物吗?”
没有,剧团楼是租,宝绽也没有私人财产,他摇头。
“你需要多少钱?”匡正又问,只要宝绽说出个数来,他就能借。
宝绽接过来,披在胸前:“走吧。”
匡正踩下油门,从这里进市区只有条道,正值盛夏,路两旁开满不知名小花,风起,左右摇摆。宝绽忽然希望时间就这停止,不用去想如意洲,不用想他们每个人未来,还有钱。
可是不行,他看向匡正:“你……”
能不能借点钱,七个字,就像条肮脏绳子,勒住他喉咙。
“嗯?”匡正能感觉到他心里有事,上次也是这样,他猜是因为钱。
交换电话,又聊会儿天,临走,匡正提出第二天送宝绽上班。
还是七点,在宝绽家门口。
回生二回熟,这次宝绽直奔Panamera,坐进副驾驶。
他穿还是昨天那条褪色牛仔裤,T恤换件淡黄色,仍扎进腰里,短发被晨风吹向脑后,露出饱满额头,很好看。
“早。”匡正按下中控锁。
但是宝绽没有说。
地方到,匡正把他放下,看着他走到公交站,打个轮儿拐上左转道,边等灯边打电话:“老白,是。”
白寅午显然还没起床,翻身吼嗓子:“你小子要疯啊,八点半给打电话!”
“有事,”匡正不跟他兜圈子,“这次新人,有个想要。”
“少给找事,”白寅午直接拒绝,“要哪个,报到HR去,上头综合考虑之后会合理分配。”
“你……”宝绽强迫自己,鼓足勇气,却没说出口,“你在哪儿工作?”
匡正愣,笑:“金融街,万融。”
万融是大银行,如意洲账号就开在那儿,宝绽想想:“你那里能贷款吗?”
匡正又是愣:“不是办贷款,在投行部。”
“投行……部?”这个词宝绽是第次听说。
他今天穿套修身暗绿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微敞,头发用发蜡抓得松松,有种优雅闲适。
“早,”宝绽系上安全带,“睡好吗?”
“还行吧,”熟,匡正不跟他来虚,“七点可是够早。”
“是你睡太晚,”宝绽看他眼,“黑眼圈都出来。”
“就这工作,没办法。”匡正和上次样,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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