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要,”宝绽推辞,“在店里打工就能把钱还上,不麻烦你。”
“宝先生,”梁叔放下杯,不能理解他坚持,“你有两万块欠账,帮你还掉,有什不好吗?”
“有两万块欠账,”宝绽低下头,对方强加慷慨让他难堪,“用你钱还,然后呢,再欠你两万块?”
梁叔笑:“不用还,”他拍着那个信封,“是谢意!”
不,这不是谢意,是有钱人自以为是傲慢,宝绽摇头:“这样谢意不要。”
他穿着简单纯色T恤,褪色牛仔裤,头发垂下来遮着额头,再自然不过。
梁叔抬手请他坐,已经要好红茶,小小壶,倒进透明玻璃杯,有琥珀色茶汤:“滇红,”他介绍,“版纳茶。”
“谢谢。”宝绽头上有汗,随意擦把,端起杯抿口。
梁叔给他添茶:“昨天谢谢宝先生,”
“不谢,”宝绽觉得是件小事,“谁看到都会帮把。”
十二点过五分,匡正把宝绽送到香格里拉:“用不用等你?”
“不用,”宝绽急着进去,“会儿坐公交车走。”
匡正想起什,从车里出来:“他跟你说什你听着就行,别乱吃东西,别跟他去别地方,不懂事别答应!”
“知道啦!”宝绽身影消失在转门对侧。
匡正反身要上车,看到后座上宝绽留下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米黄色真皮座椅上,他弯腰拿出来,坐回驾驶室。
小茶桌静,梁叔沉默阵,重新开口:“放在这里应该是二十万,怕你不舒服,才改成两万,”他露出不
梁叔挑眉瞧他眼,放下茶壶,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个信封,推过去:“们家规矩,不欠人情。”
宝绽没明白,打开信封看,里头是沓人民币。
“昨天听你说缺钱,”梁叔摇着茶杯,悠闲地欣赏那抹深沉汤色,“就按你说数准备。”
两万块,宝绽打工才还得起数目,用这小个信封就装下,“这个钱,”他把信封合上,推回去,“不能拿。”
梁叔以为他是客气:“你帮们忙,作为感谢,们也帮帮你,很公平。”
套背心短裤,宝绽睡觉时穿,已经让空调吹凉,有股清爽肥皂味,匡正低头闻闻,是小时候夏天味道。
他从手套箱里找出个纸袋子,把衣服装进去,放到副驾驶脚下,发动车子拐出酒店停车场。
宝绽第次来香格里拉,到处是西装革履商务人士和金发碧眼外国人,他茫然地转个圈,看到天井南侧咖啡座有人朝他招手。
是梁叔,仍是身立领西装,沉稳地从座位上起身。
宝绽跑过去:“不好意思,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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