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人不解。
“据所知,市京剧团已经没有文武老生,他们老生只能唱不能打,唱也只是那几出,他们和们不样,不是挨着板子登台,他们身子、脸面都比们金贵,在他们那个玻璃罩子里拼出来戏,和们这种‘野路子’不是个味儿。”
他嘴上说“野路子”,其实是暗示如意洲这样非院团师承才真正保留京剧原汁原味:“如果有天们这种私人团不在,恐怕翻遍全城,再也找不到个文武老生。”
基金会人认真记录:“好,们明白,宝先生,请准备下你们表演,”他们翻开资料,技艺展示那栏写着,“坐宫。”
《坐宫》是传统戏《四郎探母》折,说是杨四郎大战不死后流落番邦,改名换姓做辽国铁镜公主驸马,十五年后,佘太君押送粮草来到边疆,杨四郎请求公主盗取令箭,乔装改扮出关见母故事。
啥希望,现在戏不好唱,看年轻人都追星听演唱会,可那些明星唱也不好,跳两下舞就没气儿,哪像们唱戏,翻个跟斗起来还得满宫满调……不说,没意思,就希望们宝绽开开心心,别再为如意洲发愁!”
老人家话不掺假,听得基金会人有些黯然,他们去请宝绽,见他施施进来,蓬勃得像棵树,有青葱枝桠,枪杆儿似正襟危坐。
“宝绽,文武老生,如意洲第五代当家。”
句话,就让那些人肃然起敬,关于宝绽,他们在其他人那里听太多,似乎没什可问,短暂交流下意见,只问个问题:“宝先生,您对如意洲未来有什希望吗?”
宝绽沉默良久,苦笑:“惭愧,你们来之前,只想着这栋楼租金怎办,水电费怎办,大伙生活费怎办,至于未来……没敢想。”
展示地点在二楼大排练厅,北墙正中挂着块裂缝老木匾,写着龙筋凤骨“如意洲”三个大字。
由于是老楼,窗户太小,白天光线仍然不足,基金会几个人眯着眼睛看时阔亭递来唱词。邝爷坐在下首,面前是只单皮鼓,手鼓槌手檀板,平时昏茫眼睛此时炯炯有神。
时阔亭坐在他旁边,活动下手指,以个不羁姿势架起二郎腿,胡琴落
基金会人哑然。
“如果非要说,”宝绽抬眸,“可能不是如意洲未来,而是京戏未来吧。”
京戏好,如意洲自然就好。
“可是宝先生,”那些人不得不泼冷水,“京剧艺术未来有专业院团去弘扬,和市京剧团、国剧院这样国家扶持专业机构相比,如意洲存在意义又是什呢?”
这个问题宝绽反复想过,当即回答:“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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