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朴实两句话,问得韩总哑口无言。
“人,”宝绽低声说,“不能忘恩负义。”
原来他是这样看这件事,“宝老板,”韩总把茶具推开,不跟他玩虚,“大你轮,叫你声小老弟,”稍顿,他说,“你太单纯。”
宝绽挑起眉,就张小桌,两个人咫尺之隔。
“你对人家讲情义,人家只对你讲生意,”韩总教给他,“你唱戏凭嗓子,们听戏出钱,他们经纪人在中间只搭个桥,但因为这条路子,他要从你身上刮笔,这笔钱从哪来,从你嗓子来,是你养活他,你明不明白?”
宝绽露出点笑模样:“……烦人。”
他转身进楼,边走,边回头看匡正,那是他依靠、他后盾,因为这个人,半小时前韩总提出要把他从小牛手里买出来,他本来是拒绝。
“那小子不懂戏,”韩总说,“让他捏着,把你糟蹋。”
宝绽听他那个冷漠口气,摇摇头:“没有小牛,也没有们现在这杯茶。”
韩总放下杯,不解地看着他。
匡正到戏楼底下,正要往小街里拐,辆黑色宾利从里头开出来,两边同时减速,错车而过。
这附近经常有豪车,匡正没当回事,进小街,见宝绽在楼门口站着,正要转身回去,他第反应是按喇叭,又怕突然响吓着他,放下窗户探出头:“宝绽!”
宝绽应声回身,在阑珊夜色下看到他,愣下,反常地垂下眼睛。
“怎下来这早,”匡正打个轮儿,到他面前,“等呢?”
宝绽瞄眼路口,欲言又止:“上去收拾东西……你等。”
“这个团叫如意洲,”宝绽屏着口气,“有百多年历史,可就在三个月前,们还停水停电,连房租都交不起。”
韩总有些意外,他们第次见面,这傻孩子不吹吹自己师承门派,倒把什底细都交待。
“这个楼,”宝绽瞧着眼前这间奢华茶室,“不是们,是基金会借给们,们除几条嗓子,无所有。”
他说这些话,丝毫没有叫苦叫屈博同情意思,可听在爱戏韩总耳朵里,却受不,仿佛是因为他来迟,才害宝绽遭这个罪。
“小牛不懂戏,也爱钱,”宝绽承认,“但如果不是他给们拉演出,们哪有戏唱,又上哪去认识你这样大老板,说要把们买出来?”
匡正当然等他:“怎,戏没演好?”
“不是,”是演太好,宝绽咕哝,“累。”
匡正看眼周围,没什人,从车窗里伸出手,握住他腕子:“回家,哥哄你。”
“又不是小孩儿,”宝绽把手抽出来,“不用你哄。”
匡正有股痞劲儿:“这不是正哄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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