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房成城连连道谢，“匡总……你多费心！”
他太客气
，匡正想起和他第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那人年纪应该不大，火候还嫩，但嗓子是真漂亮，不像宝绽
高而脆，他抑扬顿挫，有金属般堂音，“旌旗招展空翻影——”
手机屏幕灭，宝绽定定看着台上，那人夸张地扬起衣摆，做个样板戏动作，嗓子
转、挑：“却原来是司马发来兵！”
宝绽从观众席上起来，台上那家伙吓跳，愣两秒，溜烟从侧幕跑。
“喂！你……”宝绽着实喜欢他嗓子，追出去。
匡正在大门口，电话还没打完，房成城把万青制药卖，又做点小投资，都不见起色，眼看着这辈子难再翻身，他绕圈又回来找匡正，想请他帮着做个退休方案：“说实话，这
多私银，
只信得过你。”
。
他在台上流过汗是真，肩膀上振起风是真，雷鸣般掌声是真，说到底，唱戏折也要折在台上，不能稀里糊涂倒毙在别处。
他打开手机，给蓝天发条微信：蓝姐，要退。
不甚明句话，蓝天回得却快：想好？
想好，不是因为这条路难走，而是这条路再辉煌、再闪耀，到不宝绽想去地方，他回个字：嗯。
匡正心里说，你要是真信，就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房成城没过去傲气，稳当多：“现在手里就这些钱，你别嫌弃……”
他如今这个情况，到哪儿都是二流客户，匡正提醒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要是真退，你以后消费水平恐怕只能维持现在半。”
“没问题，”房成城马上答，“已经没心气儿，怎着都比坐吃山空强，那俩孩子还小，得给他们留钱。”
他不到四十岁，已经在想别人五六十岁才想事，这是被接连惨败吓怕：“行，安排，会根据通胀率和你资产情况，做个长期投资方案，可以保证你和家人每年拿到笔稳定收入。”
这次那边许久才回复：好，保重。
宝绽退出微信，上微博，好几万条未读信息，他不看，把蓝天道歉文案复制粘贴，在后边加上句话：感谢大家厚爱，缘尽于此，两厢别过。
发送按钮在右上角，他点下去，几乎同时，台上响起簌簌脚步声，个人影从侧幕上来，先是左右看看，然后摆个极难看架子，嘴里念着“仓台仓台”，闹着玩似走个圆场。
光太暗，看不清是谁，宝绽没想理，那人忽然在台前站定，吊起嗓子唱句：“正在城楼观山景！”
空城计，诸葛亮，宝绽第次来戏楼，唱也是这折，那时他还怕把场子唱空，匆匆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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