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装,这儿没有,”宝绽拿着师傅架子,“快点,脱裤子!”
霍匪想起在朝鲜饭店,小工们说宝绽是gay,当时他将信将疑,现在信,这就是借着教戏明目张胆地性骚扰。他涨红脸,唰地拉下牛仔裤拉链,里头是街边买印花大裤衩,裤裆上有个吐舌头黑狗头。
宝绽压根没往他那儿瞧:“后桥,能下吗?”
霍匪缩着膀子,虚掩着裆:“什是后桥?”
宝绽帮他把衣服裤子捡起来,扔到椅子上:“下腰。”
霍匪长这大,父母从没管过他,宝绽对他这严厉,他不习惯,瞪着眼睛强忍着,倒口气接着唱:“七太保花枪真奥妙,八太保钢鞭逞英豪,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
宝绽琴又停,对他锱铢必较:“这句不行,咬字上巧劲儿没出来。”
霍匪碾着牙,把t恤从头上拽下去,狠狠甩在台上,重新唱:“九太保双锏耍得好,亚赛个秦叔宝!”
红彤彤戏台,他露着结实漂亮背,还有背上那条张牙舞爪龙:“十太保手使青龙偃月刀,十太保虽然他年纪小,个倒比那个高!”
短短段唱,宝绽过遍又遍,磨得霍匪肚子火,完事儿他捡衣服要走,被宝绽叫住:“上哪儿去?”
夜里,宝绽穿着练功水衣子,腿上架着把老胡琴,在如意洲戏台上,拉着西皮摇板转流水,他身边,霍匪站得笔直,有模有样地唱:
“大太保好似温侯貌,
二太保有如浪里蛟,
三太保上山能擒虎,
四太保剑斩龙条!”
霍匪点个头,两手朝上仰起脸,腰上给劲儿往后探,点点落下去,稳稳当当。
“行啊小子,”宝绽笑,“有把好腰!”
随口夸他句,霍匪乐坏,非绷着脸装不耐烦:“可以吧?”
“撑会儿,”宝绽看他拱起那个形儿,不大满意,站过来贴着他,两手捞他腰,“这儿,使劲儿。”
操你……霍匪被他扣住腰眼,脊梁像让电打,
霍匪翻着眼睛:“不是唱完吗?”
“谁说完,”宝绽拿竹尺指着脚下,“过来,裤子脱。”
哈?霍匪把捂住裤腰,瞄着台下空荡荡观众席:“要、要干什你?”
“徒弟,光能唱不行,”宝绽是真心教他,“后桥、下岔,都得拿得起来。”
“谁是你徒弟……”霍匪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你这楼里都是摄像头。”
是《珠帘寨》“数太保”折,宝绽拿手好戏。
“五太保力用开山斧!
六太保双手能打滚龙镖,
七太保花枪……”
宝绽琴停,从屁股底下抽出竹尺,“啪”声抽在他背上:“气口!这句气口在哪儿,记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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