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带上
点炫耀
口吻，有些不好意思，盯着试卷上排英文，声音渐弱：“
只是随口说，自己都忘，没想到他记住。”
陶新成眯起眼：“你该不会是在暗示给你买双四十六号鞋子吧？”
段灼给他气出声笑来，无语地把头转向边，他真是病急乱投医，才会找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直男问这
高深问题。
陶新成指指腕上手表，提醒他已经九点半，段灼这才重新提笔。
陶新成趁机问：“新鞋啊，女朋友买？”
“当然不是……又没有女朋友。”段灼咕哝着，使点劲，总算把鞋头擦干净。
陶新成凑过去，脸八卦：“那是谁送？”
段灼把纸巾投进边垃圾桶：“说你也不认识。”
“肯定是女生吧。”
晚上，段灼还是像往常样刷题，只不过地点从寝室换成图书馆走廊。他以为这里氛围能让他思绪平静下来，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然而事实并没有。
他支着腮帮，面对题海，脑海里仍时不时闪现蒋随低头帮他穿鞋带样子，过会儿又好像听见蒋随在他耳边说：“你要不要给揉揉？”
是那种略带撒娇语气，他快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记错还是蒋随当时就是用这样语气和他说话。
陶新成坐在段灼对面位置，做完阅读理解题，他越过桌上挡板瞥眼段灼试卷，只看见握着圆珠笔手不停在纸上画圈，好多字母被涂成小黑点，连完形填空都还没做完。
他感到很奇怪，于是在桌子底下踢踢段灼鞋子。
段灼没吱声，陶新成又以副过来人口吻说：“她定是对你有意思。”
此言出，又把段灼打入刚才那个世界。他承认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蒋随对他好是出于义气还是暧昧，并且很想快点弄清楚。
他鼓起勇气问：“那如果是男同学送呢？”
结果陶新成只是“哦”声：“那就没什意思，生日时候同学还送过个巨贵篮球。”
段灼认为陶新成对这件事情解得还不够全面，又说：“没过生日，就因为之前和他说，四十六号鞋子不好买，他在路上遇到就给买……”
“欸？想什呢？”
谁承想，这踢，把段灼吓激灵，只见他猛地低头往桌底下看，嘴里发出声略带不满“啧”。
陶新成也低下头，才发现段灼今天穿双他没见过新鞋，白色鞋头沾上点灰尘。
“不好意思，不是有意。”他连忙道歉，从兜里摸出包纸，沾点矿泉水，想要帮段灼擦干净。
段灼把腿收回去，接过纸巾说：“没事，自己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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