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客厅地毯上,对着已经关闭电视机,接连抽好几根烟,可惜抽烟已经无法纾解他落寞和悲伤。
他意志消沉,面如死灰,脑海反复放映着唐蕴失落神色。
唐蕴今晚说过每个字,每个微表情,都化成针,刺入他血肉,作为他惩罚,他每呼吸口,都在体味那
俩人错身而过,匡延赫没勇气再去看唐蕴表情,兀自回到卧室,推开洗手间门。
汹涌眼泪混入水流,无声无息,没来得及宣之于口爱意,也同被冲进污浊下水道。那瞬间,他身体好像要被黑暗吞噬掉,他觉得自己特别可悲,也不能理解事情怎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唐蕴嘴上直说着喜欢他,喜欢他好,也喜欢他坏,喜欢他切,会永远爱他,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后,所以他很放心地往前走。
他把他推到个很高跳台,结果又在他背后猛地推掌。
点预兆都不给,点生路都不留,就这样宣判他死刑。
但从来没有哪种痛楚是这种形态,仿佛在徒手挖他心,绞他肉,使他没办法呼吸,甚至快听不清对方声音。
他和唐蕴之间连着那根线,仿佛也要被烧断。
“所以和在起,会让你感到很痛苦吗?”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来声音,赤红双眼看着唐蕴。
他希望唐蕴可以说声不,或者保持沉默就好,然而唐蕴好像已经下定某种决心,要将这根线扯断,再也不给他任何弥补机会。
“某些时刻是。”
如果早点知道,这些喜欢都是有限度,那他定不敢肆无忌惮地消耗。
每走步,都应该回头看看唐蕴还在不在。
在洗手间待很久,外面也没有动静,匡延赫视线越过围栏往下看。
灯亮着,唐蕴不在,法典也不见,电梯停在负楼。
虽然已经猜到会有这幕,可当它真实发生时候,匡延赫还是止不住地心痛。
放弃从来不是瞬间事情,是无数个失望瞬间累积,唐蕴望着那张让他反复心动,英俊面庞,视线再次被浓雾覆盖。
他同样也看到匡延赫眼底闪过脆弱,下秒眼泪就要落下来,但那种情绪也许被匡延赫视为懦弱表现,所以他把视线移向另外个很高方向作为掩饰,接着掏出香烟点燃,很凶地抽几口,直都没有说话。
唐蕴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那句:“你没有做错什,你值得被很多人喜欢,只是们真不合适。”
匡延赫眼底光芒随着烟头起熄灭,本就呼呼漏风心脏又被列卡车碾过,碎得不堪入目,以至于周身发凉。
“也真是委屈唐律,憋这久才跟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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