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回答得太平静,木扬没能唤起丝真实感。
“嗯。”解别汀抬起他下巴,连带着擦去他脖颈里滑落水渍,“不要就给吧。”
他顿顿:“等你想要时候再拿回去。”
木扬没说话,他躺进被窝里,像只固守领地流浪狗样,紧紧守着最后方天地。
“解别汀,是不是很讨厌?”
“不是。”解别汀回答得很快,好像真如他所说样。
解别汀厉声唤道,把拉起木扬问:“你在做什?”
滴晶莹水珠从木扬脸上滑落,他愣愣:“洗脸。”
解别汀放缓语气:“洗脸不用整张脸埋进水池里。”
木扬慢腾腾地啊声:“这样洗得干净点。”
解别汀蹙起眉头,抱起木扬把人放到床上:“木扬……你不要闹。”
解别汀微怔,他回首看向那几份打包回来饭菜,原来是带给他。
*
再醒来又是夜幕,木扬沉默看向落地窗外昏暗,二十七度空调仍然让他觉得无比冰凉,周围寂静让他泛起阵经久不散心悸,心慌得让人窒息。
床头亮着盏暖黄色灯,这并不没有让木扬觉得有点暖意,倒更像是即将被黑暗吞噬最后抹光亮。
他慢慢地爬下床,解别汀也不见踪影。
轻:“掩耳盗铃真很蠢。”
手机响声,是木扬手机。
解别汀瞥眼,备注乔媛联系人发来条信息:你背包落这,有时间来取呀。
“你背包没带回来。”
木扬呼吸都轻,几不可闻:“不要。”
“那为什……为什都不要?”
解别汀突然抱起他走到桌前:“没人不要你,木扬——”
他说:“伯父伯母不会不爱你。”
“不是,他们不要……”木扬被放在椅子上,他突然用力攥住解别汀袖口:“你呢?”
“要。”
他不知道该怎说,只能用你不要闹来形容。
在看到刚刚那幕时,解别汀心跳有瞬间骤停趋势,他不清楚木扬是不是真想做什,只能放缓声音又说:“你要乖点。”
木扬用种奇怪眼神看着他:“你去哪?”
解别汀拿条毛巾,擦着木扬布满水渍脸:“去拿你背包,还有晚饭。”
木扬动不动,过好久才说:“不要它。”
他疲惫混乱神经缓慢地意识到,解别汀也走。
都不要他。
木扬走进浴室,再次迟缓地发现这里没有浴缸。
……
“木扬!”
都不要。
这二十多年,没有样东西是属于他,是他可以要。
太阳从正空慢慢西落,阳光从明媚落至昏黄,木扬从未觉得如此困过:“解别汀……”
“在。”
“记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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