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紧要关头,盛星河脑海中忽然闪过张大器在面馆里说过那句话——教练好偏心。
如果此时此刻,是张天庆不见,贺琦年做替补,他大概就不会像这样犹豫不决。
“你……”他正准备宣布张天庆上场那霎那,背后响起某人清亮嗓音。
“教练!——”
盛星河浑身颤,心脏瞬间落回原位。
紧要关头,他急出头冷汗,迈开长腿往跳高场地最近男厕所飞奔。
他边跑边打电话,手机直没有人接。
他往群里发最后通牒。
【盛星河:贺琦年你再不出来就干脆别比!】
男厕所空空如也,盛星河无奈之下,又飞奔回田赛场地。
清晨空气里带着晨露与花香,穿透肺腑,提神醒脑。
跳远教练高烧不退,没有起跟来,盛星河个人带两支队伍,下车后带大家熟悉下场地,交代各项细节。
“会步伐要注意,该怎跳怎跳,定不要紧张,就当是平常训练。”
“教练,会您过来看们比赛吗?”跳远队小姑娘鼓起勇气问道。
“看,肯定看,”盛星河点头道,“你们好好表现!”
巴巴地问圈才要到袋豆浆。
“真不好意思啊,只有这个,”贺琦年把豆浆塞到盛星河手里,“你没吃早饭怎不和说呢?”
“还好,不是很饿。”盛星河拧开豆浆嘬两口。
“刚都听见你肚子叫。”
“哦,没事,你会还要比赛,填饱你肚子比填饱重要。”
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头,正准备破口大骂,却清楚地看见小朋友手上拎着袋冒着热气早点。
贺琦年
盛星河心急如焚。
张天庆手里捏着贺琦年号码牌:“教练,怎办啊?”
怎办。
只能你上呗。
可他却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试图借着这最后半分钟时间,寻找到那道熟悉身影。
等他把跳远队成员全都安顿好之后,再扭头,发现自己带队伍里少个人。
距离检录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他急得原地打转:“贺琦年人呢!?”
“不知道啊,”张天庆四下张望,“刚才好像就没看到他。”
“可能去厕所吧。”李澈说。
盛星河摸出兜里手机给贺琦年发消息,没人回,电话也打不通。
盛星河喝完豆浆把椅背稍稍放下去些,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贺琦年在心里暗自庆幸抢到这个位置,能这静静地看着他。
校车晃晃悠悠,盛星河抱着胳膊,很快就睡着。
贺琦年悄悄挖出包里手机,关掉音量,对着他睡颜偷拍好几张照片。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来,不知不觉地,车子就驶进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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