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拖着尾音嗯声,揉下眼睛。
窗外,“德善孤儿院”五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燕折微微愣。
看照片时候毫无感觉,这会儿到实地,脑海里反而出现个画面——
纷飞大雪落在牌匾上,他穿着棉裤,拿着鸡毛掸子踮脚扫着积雪,只是脑海中孤儿院大门要比眼前更为破旧,“德善”德字双人旁甚至少撇。
他曾纵容过不是这具身体,而是那道不知所踪灵魂。
可那天,床上少年睁开眼,清澈透亮眼神竟如初见。
……
指尖微微颤勒颤,白涧宗睁开眼,疲倦血丝终于散些。
原本装睡燕折真睡着,贴着他手臂睡得正香,叽里咕噜说着梦话:“白白,喝酒……吃垃圾……”
展开看,纸条上写着狗啃般几个字——
【白白问想要什礼物,他说多少钱礼物都可以。可他不知道,只想要个吻。】
在生意场上向来雷厉风行白涧宗第次失去果决,他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又次偷偷跑出来找他少年,半晌只说句——
“他还小,不懂事。”
但没想到,这会是“最后次”见面。
家教给燕折补教育进度,课程比学校里紧得多,导致燕折从未去过学校,也对学校生活充满好奇。
“不错。”彼时白涧宗也没那吝啬赞扬,“想要什成年礼物?”
少年燕折却莫名脸红。
白涧宗不明所以,冷淡道:“不用不好意思,不缺钱,想要什都可以说,觉得亏欠就等以后再还。”
面前少年红着脸确认:“真……什礼物都可以?”
突然涌上头熟
也不知道“白白”是在叫当初那只白猫还是在叫谁。
白涧宗垂眸,嗤笑声。
见鬼穿书。
俞书杰没想到白涧宗真会睡觉:“老板,再过个路口就到孤儿院。”
白涧宗抽下自己酸麻胳膊,冷漠道:“起。”
后来再见到燕折,都不似燕折。
白涧宗酝酿许久拒绝也没能说出口,因为“虚假”燕折自然没有勇气向他讨要个青涩吻。
梦里画面转,到燕驰明六十大寿。
白涧宗看着不着寸缕燕折躺在客房床上,他是真、真厌烦极,只想把这个人彻底地丢出去,扔进鱼塘。
丢尽脸面才好,少来烦他。
白涧宗莫名觉得此时不应该回答“是”,而应该框选出个框架,比如说“能用钱买到礼物”。
可没等他回答,燕折就高兴地跑开。
他沉默地注视着,咽下未说出口话。
可他还是很快知道燕折想要礼物是什。
他坐在窗边,管家递来张皱巴巴纸条,轻声道:“好像是燕少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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