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静没有挽留,动不动许久才指尖微颤,安静摩挲着燕颢睡过床单。
燕颢车祸昏迷前两年,医生说他醒来机会要比其他植物人
但他还是说实话:“不记得。”
“果然……果然是报应啊!”甘静脸上满是然,突然大笑起来,她捂住嘴,眼泪彻底决堤:“偷来时间总是得还……”
“……什?”燕折回头,只看到甘静又笑又哭样子,像疯样。
“没什……可如果这不是报应,如果这不是报应,颢颢是被人杀死——”甘静声音戛然而止,她深吸口气说:“那你就告诉白涧宗,要和他做个交易,是他不知道事。”
“和苏友倾有关吗?”燕折平静道,“那他不会和你做这笔交易。”
“白茉应该死。”甘静说:“完整算算,已经十三年零六个月,你如果在苏友倾那儿也撑不这久。”
“和白夫人曾经被苏友倾关在哪儿?”
“不知道,能确定燕驰明也不知道。”
燕折听完转身就走,握住门把手那瞬间,他被甘静叫住。
“能回答两个问题吗?……小折。”
次苏友倾就在他面前杀只猫瞬间几乎都涌进脑海,折磨得他都无法呼吸。
“妈妈”总念叨着“崽崽、崽崽”,偶尔病情严重时候,还会疯样用桌腿,用肉眼可见切在地上或墙上写写画画——白涧宗。
年幼燕折看着,心想,这就是她孩子真正名字吧,比羞耻崽崽要好听些。
白茉大抵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别真疯,别真忘。
可事与愿违。
“为什?”
“因为他不需要。”
甘静怔,许久才反应过来什意思,她哑声道:“苏友倾这种身份无缘无故失踪肯定会被彻查到底,现在不是十年前,杀人是要付出代价!”
可燕折已经走。
他不能待在这里,他怕自己绷不住会哭。
燕折咬紧牙关,用十几秒才整理好声音:“……什?”
甘静问:“你出生年月份真和颢颢模样?”
燕折嗯声:“去过出生孤儿院,真模样。”
甘静深吸口气,又问:“那你……有颢颢回国前四年记忆吗?”
燕折不知道甘静为什要问这个问题,又有什意义。
燕折颤抖着,不明白:“你为什现在和说这些……”
“颢颢死,也许是报应吧。”甘静说,“你有知道真相权利,何况涧宗已经差不多查到不是吗?你迟早会知道这些。”
“妈……白茉还活着吗?”
甘静以为燕折这声“妈”是叫自己,不由自嘲笑:“叫不出口就别勉强,不是你妈,天都不曾是。”
燕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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