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臻真就站起身，路过原森
时候问
句，“过年要回来过吧？”
“不回，爷爷奶奶都不在，
回去做什
？”
原臻沉默
下，“还活着。”
原森“嗯”声，“所以呢？”
“随便你吧，北区那套房钥匙给你放下，叫你妈别给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原森回来，鞋都顾不上换直冲冲进客厅，见陆施宁和自己便宜爹坐在沙发上，伸手把陆施宁拽开，居高临下看着他爸，“你找人查住址？”
“这需要查吗？是你老子。”原臻显然习惯他说话方式，“怎不接电话？”
“麻烦要死，拉黑。”
原臻抬头，“你要车要房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原森看他眼：“疯吗？之前也是这个态度。”
走出卫生间，陆施宁忽然觉得在景市那两个月如同梦境般，什事情都不用多想，现实也没有完全摆在两个人眼前。原森好像对这切都不太在乎，可是他在乎。
原臻和以前比起来完全两个样子，脊背不再直，脸上多许多皱纹，皮肤也松弛不少，最主要是瘦得厉害，还带顶帽子，眉头皱着副苦大仇深模样。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陆宁啊，你知道原森最近和他那几个朋友在做什吗？”
陆施宁没有纠正他名字上错误，摇摇头说：“不太清楚。”
原臻叹口气，像很多年轻人家长样开口抱怨，“你说他回国之后也不干正经事，让他去那边帮忙也不愿意，那不比他现在干活儿轻松？”
原森扫视圈，从沙发上拿起钥匙，“不要，顺便那辆车也拿回去吧，现在也没在开。”
原臻有些抹不开面子，轻咳两声，“还有外人在，你别丢这个脸。电话也别拉黑，把给拉回来，联系不上你，你妈又要给打电话。”
原森皱眉，“又没拉黑她，她给你打电话做什？”
“还能因为什？骂连房子都不给你找，打发要饭花子。”
杨琼芳定不会说得这样轻，原臻大概看到有陆施宁在才只说这两句。
原森脸色沉下去，“妈那边自己去解释，还有别来，下次不会给你开门。”
陆施宁脚踩在地面上却感觉脚下瓷砖都在扭曲，人软绵绵地使不上力。印象里原臻话从来不多，沉默、憨厚、老实……尽管这些都是表象，可现在连那些表象也消失。
原臻还在继续说：“回来之后都给他安排好，他又说不用，非要自己掏钱卖房……”
他抱怨如此之多是陆施宁没想到，絮絮叨叨真很像个父亲。
可是为什？
明明他缺席原森成长那多年，现在却仍旧心安理得把自己摆正在那个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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