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珉被贺闻逍看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想先走心思好像被某个小混蛋给看破。
洗漱完后,楚珉对着镜子理好久头发,从浴室出来
然而他刚轻手轻脚走到浴室门口,就和从里面出来贺闻逍结结实实打个照面。
贺闻逍挑眉道:“早啊,楚老师。”
楚珉:“……”
贺闻逍应该是刚洗过澡,整个人看上去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他身上披件半敞黑色浴袍,袖口挽至臂弯,露出青筋微隆手臂,衣带散在身侧,胸口未干水珠随着呼吸起伏倏忽滚落,棉质睡裤裤腰略微向下弯成个垂软弧度,勾勒出劲瘦腰线和没有丝赘余腹肌轮廓。
楚珉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时候,贺闻逍已经不在客厅,连同行李箱起,只剩两盒蓝色安眠药还孤零零躺在垃圾桶里。
心头那根为避免方寸大乱而时刻绷紧弦蓦然松懈下来,楚珉抬手关掉灯,转身进卧室。
几秒钟后,倚在墙边等待贺闻逍才打开房门,拎着换洗衣物走出来。
刚被用过浴室还氤氲着潮热水汽,雾蒙蒙间,件深灰色宽领毛衣安静伏在储物篮里,是楚珉今天穿过。
楚珉直有把换下来衣服落在浴室毛病,在贺闻逍印象里,他不知帮楚珉偷偷处理过多少次,但他却从不提醒楚珉下次记得带走衣服。
离得这近,楚珉鼻间甚至嗅到潮湿温热沐浴露味道,很熟悉,仿佛春雨缭绕后青草气息,脑中某个记忆阀门也与此同时被唤醒。
当年他们刚同居时候,曾起去超市采购日用品,结账时顺手拿瓶促销台上木质香氛沐浴露,后来大概是在对方身上闻得多,爱屋及乌,总觉得它气味相当宜人,便直回购这款。
六年过去,贺闻逍还在用这个牌子沐浴露,其实也不算奇怪,毕竟贺闻逍是个极度自律人,而这种品质和“恋旧”存在着某种共通性,那就是“从而终”。
楚珉装作不经意地抬眸,将视线从贺闻逍麦色胸膛挪至对方似笑非笑双眼,问:“你起这早做什?”
贺闻逍望着楚珉,喉结微动几下,嘴上却正经八百道:“楚老师太敬业,天不亮就准备上工,作为后辈,当然要向楚老师学习。”
回想起些旧事,贺闻逍弯腰从储物蓝里拾起毛衣,眼底不禁落层柔和笑。
片刻之后,那清浅笑意又被深不可测浓黑倾覆。
贺闻逍修长大手托住毛衣,掌心捏紧,又骤然放开,指腹摩挲几下柔软布料,略微俯首,鼻尖抵上去蹭蹭。
*
楚珉第二天拍摄任务并不重,临近中午才开始第场戏,但他特意天没亮就起床,为便是跟贺闻逍错开去片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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