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当即调转身子,背对着岑骁渊,连同脑袋起缩进被子里,紧闭上双眼。
他身后,岑骁渊将手里不停闪烁仪器塞进枕头底下,也跟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是周末,茧绥醒过来时,岑骁渊已经不在床上。
他起身刚想去开门,房门率先步被人推开。
岑骁渊穿着亚麻灰丝绸睡衣,领口开得略深,头发没有打理,直直垂下来,遮住那双浅色眸子,还有脸上月牙形状疤。
对面岑骁渊呼吸平缓,双目轻闭,丝毫不见方才发狂模样,仿佛是平静地睡着。
只留下茧绥满脑子疑惑。
Alpha所说欺骗是指什,是指名字吗还是别什……
为什忽然生气又忽然原谅他?
可他做错什要接受惩罚?
岑骁渊不在这几天,夜里不用害怕被咬,他睡得最踏实最香。
……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坦诚。
茧绥数不清到底说过多少谎话,那时候目标很明确,只要顺着岑骁渊心意来就好,他本身想法不重要,身边所有人都这认为,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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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过去,“少爷”两个字已经到嘴边,脖颈忽然被只手触摸。
岑骁渊在看什,茧绥歪歪脑袋,让他看得更清楚。
Alpha略有惊讶,“伤好?”
“医生帮上药,很管用。”茧绥回答。
“谁?”岑骁渊问。
还有,岑骁渊半夜出去到底是……
“你不睡吗?”
还在想着,道声音将他思维打断。
茧绥定睛看,岑骁渊眼睛睁着,已经恢复往日颜色,像猫科般直直瞄准他。
“睡……马上就睡!”
夜里狂风大作,雨水急促拍打在玻璃上,不睡冰冷地板,也没有湿气往骨缝里钻,茧绥依旧睡不着。
不知道Alpha什时候学会打个巴掌给颗甜枣,咬完他没多久就把他塞进二楼浴室里,待茧绥洗完澡又拿出药箱给他清理伤口。
尽管手法粗鲁,茧绥时不时就要倒吸口凉气,但碍于岑骁渊持续沉默与那双发光眼瞳。
他不敢吭声。
直至被塞进柔软被褥,床头灯光熄灭,茧绥仍不敢置信,好会儿才敢扭动疼痛脖颈,侧过身去。
茧绥说是韶英,岑骁渊点点头,“以后都找她给你上药吧,别去麻烦韶航,那是父亲人。”
茧绥想到前几日岑広澜看他眼神,以前他不懂,现在好像懂点,那是在看无用物件眼神。
他有点害怕,但又知道岑骁渊极其尊敬自己养父,迄今做所有事,都是为得到养父认可。
他识趣地声没吭,点头表示知道,随即道:“少爷,你这几天去哪里,好担心你。”
他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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