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坤愤愤地说道:“昨天秦二姑娘的丫鬟来玄清观找我,质问说,明明收了银子,还把秦二姑娘给供了出去,让她成了京中的笑话。这事我没做过,当然不能认啊!”
“那个丫鬟说秦二姑娘不会就此罢休的,后来就走了。没多久,她就又找了人来,把我给痛打了一顿,还把银票全都抢走了!”
云光道长又气又急,抓着栏杆的手指微微发白,“一万两全都被抢走了?”
“是啊。”王三坤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的脸,“还把我打成了这副样子!”
云光道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脾气一下子就上来。
五城兵马司眼目众多,托裴七让手下的人盯着书香,才顺利地跟到了这个地方,也知道了书香来这里见的是一个长期在玄清观里借住的,叫作王三坤的男人。
“小事一桩。”裴七嬉皮笑脸地甩了甩手里的马鞭,“记得改天请我喝酒。”
裴七并没有问原因,不过是盯一个小丫鬟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则宁爽快地应了,和裴七道别后,自行走进了玄清观里。
第二天,在京兆府大牢里等待流放的云光道长就迎来了一个访客。
是云光吗?
云光是想捏着这个把柄狮子大开口?所以,只是传出了一些流言吓吓自己,让自己再向她低头?!
是了,这些人一贯贪心,全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昕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背上隐约可见根根青筋,bao起。
书香噤若寒蝉地跪着,一动不动。
这一万两银票等于是买断了她在京城的荣华富贵。
就算有这一万两银子,在岭南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能过什么好日子,还要时刻提防这笔银子被人抢走。
现在,秦昕居然出尔反而,断了自己最后的仰仗!
既然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秦昕好过的!
云光道长的眼眸中燃起了两簇火苗,扯着嗓门高喊起来:“来人!贫道要见京兆尹大人!”
来见她的是个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几岁,着一袭青色的棉布袍子,一张国字脸被打得鼻青眼肿,一只眼睛肿得只能睁开一条缝,狼狈不堪。
正是玄清观里的王三坤。
“银票被抢了!”
他第一句话就惊得云光道长从地上跳了起来,她急急地抓住了牢房的栏杆追问道:“说什么?!”
“书香,”秦昕思考了片刻后,沉声道,“你替我跑一趟,去玄清观,找那个人问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书香应了一声,赶紧去办了。
书香出了侯府,直奔玄清观,在观里待了许久才出来,又急匆匆地回了侯府。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出玄清观后,两道颀长的身影也从不远处一棵梧桐树后走了出来。
“裴七,谢了。”秦则宁笑眯眯地拍了拍裴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