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就因为这个你不接电话。”
纪时昼整个人气压很低,马上就要爆发,方霁这才说明事情原委,说到“什都干,他们不给结钱”时,纪时昼抿住唇好像更加生气。
“你真当不知道你出去找工作?”纪时昼阴郁地扫他眼,“以为你是不想整天待在屋子里……那边事大致知道点,电话不接以为你他妈又跑。”
“小昼,别说脏话……”
“方霁,你给把嘴闭上!”纪时昼掏出手机不知在给谁打电话,方霁只能先乖乖站好。
纪时昼深呼吸,吐气,问他:“你现在人在哪?”
“不知道。”
纪时昼当即沉声:“方霁,现在跟你好好说话,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
“真不知道……”方霁蹲在马路边上,脸茫然地环顾四周,“这地方哪里都是路,都长得样。”
纪时昼沉默,耐着性子跟他讲:“你看附近有什标志性建筑,告诉,然后走过去,就站在那儿别动,等来找你。”
得还没他个奔四人赶潮流。
可方霁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个小县城里度过,犁县像旧时代里遗留下古物,窄窄街巷与拥挤摊市、飞扬尘土味和栋接着栋连在起矮矮危楼,天空被压得很低,人生活在这底下,心思单纯又狭隘。
方霁出生于方家村,八岁那年父亲意外死亡,母亲改嫁,他从村子移到另外个村子。犁县小得可怕,装不下秘密,也给人带来不希望,许许多多年轻人往外奔走,势必要离开、要远去。
刚到曙城时他有好长时间不适应,背着纪时昼找份工作,人家看他是外地来,欺负他什都不懂,吭哧吭哧干个半月不给结工资。拖到方霁都觉出不对劲,找管事去理论,被人挖苦番,直截当地告诉他,他没签合同,工资不可能结给他。
方霁气之下把人给揍。
认错态度他有,而
那年两个人刚到曙城,方霁二十岁,而纪时昼刚满十八。
方霁迷路。
需要刚成年不久纪时昼来接他回去。
半个小时后,纪时昼找到他,看他浑身脏兮兮跟在土里滚圈似,眉头紧皱着问他:“你跟人打架?”
方霁没敢吱声。
四五个人都没打得过他个,最后大声喊要报警,方霁才跑。
他跑步也快,那帮人根本追不上他。
事后不敢回去,在外面转圈又圈,直到天黑,纪时昼给他打到第五通电话,他才小心翼翼接通。
纪时昼劈头盖脸叱道:“方霁,你他妈是要等死才接电话?!”
半小时前还脸狠厉揍人方霁,此刻声音轻得像哄谁睡觉:“小昼,别这说话怪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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