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饭菜又贵又没营养,方母腿脚不便,是许橙每天走好几公里到市里医院送便当,后来纪时昼干脆把这个活儿接下来。
起先方霁不同意,但犁县七八月份实在太热,他见不得妹妹受苦,只好默许纪时昼行为。
纪时昼住地方离医院很近,早起把阿姨做饭打包送到医院。两个人几乎不说话,真正次交谈是半个月后。
纪时昼冷不丁问他:“你不怪吗?”
他心里认定方霁会怪他,那不是小打小闹,不是拳头击打在身上,是骨头生生断裂,是钢钉嵌进肉里重新生长。
方霁愣下,纪时昼抬眼,“下次给买苹果。”
怎会有这不讲到道理人。
方霁当时就应该把冰棍糊在他脸上。
可是方霁没有那做,他轻轻点头,“行,但是有苹果味雪糕吗?”
蒋新柔不知道是,许豪把事情做到最绝,他知道纪时昼是纪国华儿子,事后托人找上纪国华,要求对方赔偿医药费。
“右腿骨折。”说到这里纪时昼也焦躁起来,“你还想问什,没事可以让开吗?挡路。”
蒋新柔有很多事情不清楚,当年不清楚,不代表后来不知道。
小镇藏不住秘密,她在父母那里,在楼下王奶奶那里都听说。
方霁腿是被他继父打断,因为方霁带着外人把他继父揍顿,当时闹得十分不愉快。傍晚时分许家片灯火通明,还传来摔摔打打声音。
隔天方霁就请假,没再去上课。
就因为他看到有个男人跟着兄妹俩,出于好奇跟上去。
方霁显得有些诧异:“为什要怪你?”
纪时昼瞥眼他被吊起
纪国华亲自打过去电话,问纪时昼怎回事,沉默好久少年才说:“看他不顺眼吧。”
纪国华严厉批评他,电话挂断前跟他讲:“你让很失望,再这样下去谁都救不你,你自己看着办!”
时隔年父子俩第通电话就这不欢而散。
那年暑假纪时昼没有回华都,坚持留在犁县这个小破县城里,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在赌气。
实际上他给方霁送整整个月饭。
“哎,你说许家那小子也是,自己家里事干什让个外人掺和,这不是添乱嘛。”
蒋新柔心里那道声音又在尖叫,因为说这种话人太多,有那阵子她甚至也觉得是纪时昼错,他要是不去帮忙就好,方霁就不会受那重伤。
高二开学时,这两个人关系就发生变化。
方霁休养整整两个月,腿养得差不多好,出现在他们学校门口,给纪时昼带根几乎要融化冰棍,声音又小又干涩,还不太熟练地:“给你。”
纪时昼接过去,“不喜欢香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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