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没人给他办理后事,刚好那会儿刚开始推行火葬,就直接把大爷尸身拉去火化。
大爷本来都难有个安身之所,是傅书濯找出他床下存钱铁盒子,给他骨灰买个家,这才在壁葬墙上有席之地。
墓地太贵,光靠铁盒子里五角块五块存起来几百块钱远远不够。
……
裴炀有点难过:“那现在呢,他还住在那儿吗?”
拿到钱,大爷就带他来吃顿跷脚牛肉,说:“你要离开这里。”
老爷子没读过什书,辈子无儿无女,只觉得傅书濯不该被这样亲戚耽误,小孩成绩那好,如果不继续读书,辈子就都毁。
收废品这苦,又叫人看不起。
他对傅书濯说:“有个铁盒子,藏在床底下第二块砖头里,里面有点钱。”
“上高中就要学费,如果你姑姑不给你读书,你就拿去用,别告诉他们,走远点。”
。”
他们家上菜还挺快。等十来分钟菜就齐,傅书濯给裴炀捞碗跷脚牛肉,鲜嫩牛肉配合煮出来白菜,鲜香浓郁。
“尝尝。”
裴炀口味挺重,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好吃:“牛肉好嫩。”
傅书濯托着下颌:“这家店开好多年,以前放学总要路过这里,勾得人走不动路。”
壁葬墙个格子可能还没个成年人腰宽,却要承载人死后全部重量。
周围很拥挤,都是‘邻里邻居’,虽说经不着风吹雨晒,但对于无亲无故废品大爷来说,始终是无人问津。
“毕业后们赚第桶金就是给他迁墓,这事你知道。”傅书濯笑笑,“托人帮忙办,那时候你想过来,是没让。”
老爷子叫他走
“如果有钱读书,你也拿着,存着,以后大学用。”
“你要是走,就永远别回来。他们巴不得扯着你后腿,叫你起窝囊辈子。”
没过多久,大爷就去世,发急病走。他没有亲人,要不是傅书濯两天没见着他去敲门,估计他尸体要等臭才会被人发现。
他这片活辈子,却没个人知道他名字,大家都叫他“收废品”。
他始终骑着破旧小三轮在大街小巷游荡,家里囤纸壳瓶子看到他无不喊声:“诶!收废品,你那多少钱斤?”
裴炀怔,夹菜动作缓下来,姑姑家肯定不会带傅书濯来吃。
傅书濯:“还记得跟你说那位收废品大爷吗?”
裴炀点点头,也是给傅书濯坐书桌大爷。
傅书濯眸色温柔:“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要没,有天他突然拉着起捡废品。”
“他把那天们捡到、和之前囤积屋纸箱子都卖掉,记得好大几十斤,他说囤两个月,就卖五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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