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种表面严肃但实际有点闷.骚性格,以前很年轻,看起来精气神也很好,喜欢把自己和妈都整理得漂漂亮亮出去转悠。”
“短短几年时间,爸比之前矮好几厘米,腰弯,背也弯。”
“应该。”傅书濯耳边是浴室水声,“爸照顾是他年少就结婚领证妻子,再怎身心俱疲,也做不到放手。”
裴思微默然:“你呢?也身心俱疲?”
“?还没到那个地步。”傅书濯笑声,摇头,“说甘之如饴有点矫情,但确确实实离不他,就算身心俱疲,那也得耗辈子。”
他好像愣下,眼眶下子就红得充血。如果医生不在,他可能就要哭。
不要哭,不想看到你哭。
如果有天要死,希望你能在葬礼上笑笑。
……
左边走廊传来道声音:“他在洗澡?”
傅书濯刚想妥协,就见裴炀松开手:“你走吧,可以。”
“……走。”
裴炀催促地推推他,再不走,就得十分钟后才能见面。
门开关,水声放大又缩小,隔绝在长方形长白玻璃门后。
傅书濯递去衣服就候在门口,低头看看手机。他现在用手机只有两件事,工作,或看《张扬》和裴炀小号动态。
裴思微:“看过你们公司报导,听说你离职?甚至放弃海外市场开拓。”
“不算放弃,只是交给新上任人,看她能力,不强求。”
“希望你不会后悔。如果真后悔,也希望你能妥帖地离婚,给炀炀点体面,们会照顾好他。”
傅书濯
傅书濯将手机揣进兜里,看见刚洗完碗裴思微。
“嗯,应该快洗好。”
浴室水声很大,他们交谈比寻常声音低,里面不会听见,裴思微用厨房纸擦干手上水渍,突然缓声问:“累吗?”
“……”
“应该是累,他单独洗个澡你都不放心——”裴思微倚在墙边,“妈确诊后短短两年,爸就好像老十岁。”
【2021年7月7日小雨】
曾经很讨厌下雨,因为下雨会给人带来不舒服。
不过他好像很喜欢,慢慢就没那讨厌,雨滴滴地在地上,积起个个水洼,好像给世界都蒙层滤镜,只要不细究,看起来就很干净。
回过头,看见医生正在跟他说着关于病情诊断。这是他带来看第四家精神科权威医院,专家也是业内数得上名号医生。不知道他找多少人,是花钱还是央求,才换得这个位置。
跟给确诊那个医生给答案样,促使得病除这些年不.良作息、遗传因素还有些不确定因素外,抑郁情绪初步估计占很大部分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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