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晏朝转过头,在片黑暗中,借着窗外丁点幽幽月色,用目光描摹着周辰瑜棱角分明轮廓。
晏朝盯着
周辰瑜想想,不置可否地笑道:“你这个问题,就好比问小时候你,你爱学习?你第反应肯定是不爱,但你还是靠着努力学习考上北大。那时至今日再问你,你爱学习?你要怎回答?”
晏朝沉默阵,又说:“所以很多人考上大学以后就再也不学习,就好比你现在再也不肯唱戏。”
周辰瑜却摇摇头:“不再唱戏,并不是因为讨厌它,而是觉得不合适。”
晏朝颇有些讶然:“你为什会这觉得?”
周辰瑜说:“乾旦是定历史背景下产物,就应该属于那个时代。现在跟过去不同,自然有大把优秀女演员去扮演旦角儿,人家身段儿也好,唱腔也正,哪儿还用得着群大老爷们儿在台上扮女人?”
活计,他做就做四五年,日子晃,就到今天。
良久,晏朝哑然道:“你师父对你真好。”
周辰瑜点点头:“跟他之间和亲父子没什区别。”
晏朝想想,沉声问:“那……你师爷呢?”
周辰瑜沉默阵,无声地叹口气:“有很长段时间,完全不能理解他,小时候甚至恨过他。”
晏朝沉默半晌,说:“可它既然是定历史背景下产物,就承载着属于那个年代文化记忆。现在乾旦本来就已经是凤毛麟角,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肯将这份特殊文化记忆传承下去,那它真要就此绝迹。”
“是?”周辰瑜叹口气,“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义愤填膺地口诛笔伐,说乾旦是对性别观念歪曲,是畸形文化审美呢。”
晏朝想想,语气认真地说:“为什女扮男装就能被称赞句英姿飒爽,男扮女装就是畸形?归根结底,这还是种在性别不平等意识下产生偏见。事实上,真正美本来就应该是超越性别。”
周辰瑜难得地沉默阵,少顷,忽然笑:“你看唱《西施》时候,真点儿都没觉得变态?”
“当然没有,”晏朝毫不犹豫地摇摇头,“而且不只是,观众也没有这觉得。”
晏朝可以理解他想法,毕竟有哪个孩子被逼着做十几年自己不爱事,这个过程中受那多苦和罪,还能是开心呢?
“但现在多少明白点儿,”周辰瑜接着说,“他是真正戏痴,可是老天爷偏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晏朝看向他:“所以他就把所有意难平都转而变成希望,浸注在你身上?”
周辰瑜点点头:“其实该感到荣幸。”
晏朝问他:“那你呢?你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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