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知打开信封,是母亲字,笔走龙蛇,铁画银钩。
亲亲吾儿:
时光飞逝,不舍昼夜,待你看到这封信时,妈妈离开已久。
不知吾儿是否平安喜乐?
落笔时,每每念及你还未成年,却要离你而去,只觉心痛难当,好似有万箭穿心之感,梦里全是你咿呀学语到成为少年。
可他没有这做,他走到严灼傍边,抬手摸摸严灼漂亮侧脸,“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去书店。”
严灼感到陆君知手在颤抖,而且很凉,他静静看对方会儿,拉起他受伤手,用刚刚和服务员要丝巾小心帮他缠好,“没关系,们明天去。”
陆君知手指轻轻摩挲着严灼侧脸,“明天在家等。”说完直接转身,拦下辆出租车离开。
严灼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沾到血迹,叹口气。
等到陆君知再回家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他没有坐电梯,步步走上16楼,楼梯里可以听见自己脚步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竟然让人觉得惨白惨白。
陆君知走出餐厅就开始打电话,严灼在后面看着他,风把他衣角吹起,背影莫名让人觉得孤寂。
“张律师吗?”陆君知点根烟,“那封信在哪?”
“……”
“别他妈跟废话!”陆君知脚踢翻街边垃圾桶,“现在就要!立刻!马上!”
街边路过行人都在看他,可是陆君知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拿着电话双眼通红站在街边,好像下秒就会被无边愤怒与绝望淹没。
犹记得年幼时,你外公时常教导,虽为女子
他终于走到家门口,用钥匙点点打开门,这是他生活那久地方,他曾经所有快乐时光。
家里切都没有变化,和妈妈活着时候样,白色窗帘,米色布艺沙发,黑色钢琴,鲜艳玫瑰花。
他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这切,展开手里信封,月光很亮,即使没有开灯也能看得清纸上字迹。
那是妈妈给他写信,最后封。
信封上是毛笔写四个字:君知亲启。
“还想瞒着?”陆君知冷笑声,掐灭手里烟,“他把那个杂种带回来你以为不知道?!”
“……”
“别扯那些没用,给你三十分钟,见不到信话,别怪不顾及妈和你情分!”
陆君知终于挂电话,双手捂着脸平复呼吸,渐渐感觉指尖湿润,过好久,他终于转过头,看见严灼就在后面静静等着他。
有那瞬间,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严灼冲动,他想告诉自己,你看,什都没有变,什都好好,不好事情都没有发生,严灼还是严灼,阳光帅气,他还在这里等着自己,让人感觉温柔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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